“……沈先生,昨日未及相问,此番回到京城,您准备往何衙门任职,可要回翰苑重为侍讲,侍班东宫?”
谢丕对于沈溪未来的去向很关心。
毕竟沈溪是翰苑体系的官员,又曾在弘治十四年乡试中做了他的“座师”,若沈溪继续留在翰林院体系,极有可能将来作为会试主考官。
能成为会试主考官的学生,那自然是先人一步了解到主考官对于学问的喜好,或者在平日的练习题中,就会参杂有未来会试的考题,沈溪随便说几句话,都可能会对谢丕中进士有莫大帮助。
沈溪笑着摇头:“不知道,暂且只是在都察院挂职,依然为右副都御史。”
虽然沈溪办的是礼部的差事,但挂的是都察院的职位,这也是因他刚从东南回来,朝廷尚未给他安排实缺,等于说沈溪还处于赋闲状态。
谢丕父亲是朝中要员,他对朝廷的官员升迁体系还是了解的,他知道沈溪这样挂职的人,将来要安排实缺不易,除非有人退下来,或者是层层递补,否则沈溪就要长久等下去,回翰苑更是难上加难。
“可惜,可惜。”
谢丕脸上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沈溪笑道:“无甚可惜,做学问而已,在何处又有所区别?学问自在心中。”
谢丕想了想,会意点头,欣然道:“先生说的是,学问自在心中。”
……
……
谢丕没有陪沈溪太久,便回去温习功课,但在沈溪看来,谢丕是怕遇到他老爹回来发现他偷懒。
谢丕弘治十五年未中进士,对他的人生影响不小,来自家族的压力,令他感觉肩膀无比的沉重。
谢迁如今已经快六十岁了,不可能久在朝中担任内阁大学士,就算谢迪如今已经是从五品大员,也无法保证谢氏一门的世家大族地位,必须有后起之秀挑起大梁,而谢丕就是被寄予厚望的那个。
余姚谢氏家族不单只有谢迁这一脉,因是书香门第,家族各系出了不少读书人,但最有成就的还是谢迁父亲谢恩这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