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问过西北战事,知道没有变故这才放下心,加上向萧敬托以重任,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下,整个人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床上。萧敬亲自服侍皇帝躺好,这才退出乾清宫。
萧敬知道皇帝这会儿精疲力尽,无心用膳,等稍微恢复精力恐怕得一两个时辰,于是前往御膳房打招呼。
一路上,萧敬感觉肩上有一股莫名的压力,皇帝居然用临终托孤的口吻跟他说话,说的还是涉及未来沈溪的任用问题。皇帝对沈溪的几句评断,萧敬想想都有几分后怕,因为萧敬听到皇帝说沈溪很可能会祸国殃民。
萧敬心想:“沈大人不过是个少年郎,如今性格都未定型,曾经的荣耀,不过是陛下和朝廷对沈大人期望过高,如今却说沈大人威胁皇权稳固,我是不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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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宁侯府内,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吃过晚饭,正在后院花园旁的戏楼听戏。
京城戒严,张氏兄弟凭着皇帝对他们的信任,在朝中地位陡然提高。
如今张鹤龄执掌京营,张延龄从旁辅佐,利用职务之便,张延龄通过在京师戒严后私下货物进出京收获大量银钱。
张延龄对别人或许会斤斤计较,但为了让兄长身心愉悦,甚至为了将来能坦诚对兄长说及此事,张延龄想把张鹤龄一并拉下水,所以近来总是给寿宁侯府送一些东西,甚至专门请了南戏班子到寿宁侯府来唱戏,让府里人一同前来观赏。
“侯爷,京营宋把总在外求见!”
家仆过来在张鹤龄耳边说了一句。
戏楼上南戏班子正在咿咿呀呀,唱的是《穆桂英挂帅》,这戏本是从南方流传过来,正是出自沈溪的手笔,只是时过境迁,当初沈溪写出《杨家将》戏本后,南戏班子经过无数次演绎,已将剧目变得更加完善,观赏性更高。
如今已经没人记得这出戏出自何处,更不知戏本居然出自堂堂的沈大状元之手。
张鹤龄戏瘾正浓,一摆手,示意家仆去跟宋书说明,自己无暇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