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耸耸肩:“夫人在本官眼中,算得上有胆有识的女人,本官无比钦佩。本官看来,草原理应跟中原王朝相安无事,边境开放贸易,互通有无,草原上发生任何争端,中原王朝都不会干涉。若两邦交好,则我大明边民可获得安宁,连草原各部族也可安居乐业!”
阿武禄厉声喝问:“沈大人说这些话有用吗?如果大明开放与我草原贸易,何至于我草原人屡屡南下犯境?今年这一战,也是你们皇帝一意孤行要攻打草原,我们只是被逼反击。说到底,根源在你们大明!”
这些话虽然有攻讦之意,但沈溪却意外地点了点头,显然是赞同阿武禄的看法。沈溪道:“夫人说的话,本官大抵认可,只是夫人有的说辞却有欠妥当。即便我们大明全面开放边境贸易,就能制止草原各部族南下犯边吗?事实并非如此吧!”
阿武禄道:“大明开放边疆贸易的时候,我们草原人似乎并未屡次犯边吧?”
“没有吗?那这几十年来,大明九边民生发展缓慢是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蒙古各部族纷纷在春秋两季在我大明边境打草谷所致?”
沈溪摇了摇头,随后又道:“计较这个毫无意义,此番本官身陷险地,身边只有数万将士相随,本官目的是早日回到京城,希望夫人跟亦思马因国师带去本官的问候,本官愿意跟他和谈,让他有机会在草原称雄!”
阿武禄不屑地笑道:“沈大人是在说梦话吧?沈大人怎知攻城的是我们鞑靼国师?”
两人目光对视,阿武禄原本以为自己气势足够强大,但她很快发现,沈溪这个看起来单纯的少年,目光深邃,连亦思马因都没法跟沈溪相比。
沈溪道:“这事儿有撒谎的必要吗?夫人曾为大明人,后为胡虏所掳,成为达延汗的偏妃,此番跟随亦思马因所部出征,不过是担任监军,监视亦思马因军中的情况,随时向可汗奏报。”
“但是,夫人有野心,希望能为自己子女争争取应有的权力,让他们有机会染指汗位,但夫人是汉人,你的子女无论是不是达延汗的亲生子,都无法成为黄金家族的合格继承人,而且达延汗对满都海感情甚笃,即便满都海身故,她的儿子仍旧会继承可汗之位……”
沈溪的话在阿武禄心中激起一片波澜。
阿武禄之所以屡屡对亦思马因示好,就是为换得亦思马因的支持,让亦思马因出面帮她的子女争取地位。
“这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