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路骑兵数量始终有限,如果不能在突袭结束前,趁势反扑,一举夺回城头,之后鞑靼后续兵马将会势如破竹,攻克正阳门,京师也恐失守!”
朱厚照仔细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怎么个反扑法?”
谢迁打量王守仁,不知为何,因为沈溪的存在,他看王守仁总是有些不顺眼,提醒道:“伯安,你行事可要深思熟虑,不可任性而为!”
王守仁望着谢迁,严肃点头,道:“阁老之话,学生铭记于心。此战要遏制鞑靼兵锋,以学生浅见,当以火攻为上!”
谢迁皱眉:“火攻?”
王守仁道:“之前鞑靼人动用佛郎机炮,对城头展开无差别轰击,令我士兵折损不少。正所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若我军以瓮城城头架设的投石机,抛射装满桐油的陶罐,再辅以猛火油柜和金火罐等,很短时间便可让城头燃成一片……一旦鞑靼据守士兵身染火光,其后续攻城兵马便无法上城头!”
谢迁听得胆战心惊,结结巴巴地说道:“伯……伯安,你……你不是开玩笑吧?如今敌我厮杀在一起,用投石机投掷桐油罐再引燃,那要死多少人?”
王守仁神色冷峻,道:“学生之见,一旦城破,百姓将生灵涂炭,若牺牲少量士兵,可挡鞑靼数万雄兵,这样的付出怎么都值得。请太子恩准!”
朱厚照原本没听懂,可此时,他忽然明白了,王守仁的意见,是投掷桐油罐,把敌我都点燃,用火势来阻碍鞑靼人上城的步伐。
朱厚照有些迟疑:“王卿家的话,容本宫想想,你所言……虽有破釜沉舟之效,但未免太过残忍,此战后,将士恐对我大明朝廷离心离德!”
王守仁道:“太子虽有仁心,但如今形势已危若累卵,太子当以家国为重!”
朱厚照打量谢迁,显然他没这种当机立断的主见,见谢迁低头不语,朱厚照才首肯:“一切便听从王卿家的意思办吧,让张老公爷全力配合!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撤下城楼,不然恐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