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二十九,沈溪回到京城差不多半个月后,谢迁让人去请沈溪,说是在谢府准备了家宴,让沈溪赴宴。
沈溪知道,谢迁请他过去,有两方面的考虑,一个是跟他说说接下来朝廷对他的安排,还有一个就是问及谢恒奴的孕事。
谢恒奴的预产期,差不多是十二月初到十二月中旬这段时间,沈家这边已经准备妥当,在沈溪回到京城被投闲置散后,他这样具有治国之才的人去打理自家的小事,自然能把所有事都做得有条有理。
说是家宴,还不如说谢迁请沈溪回去喝小酒。
二人坐下来,佣人把谢迁老家送来的女儿红烫好送上桌,但配酒的小菜也就三五个,多是豆腐、笋片、蘑菇等物,不见荤腥。
谢迁把筷子递给沈溪,自己拿起一双,直接夹了一筷子凉拌的萝卜干,塞入嘴里嘎嘣嘎嘣地嚼起来,含糊地说道:“这里就当是自己家,别见外!”
沈溪可从来没把谢迁的府邸,当成自家门。
以前虽然经常来,但那也只是过来做客,谢迁家中的存书他看了不少,谢迁以前整理的手札,他基本都拜读过。
在沈溪看来,谢迁虽然是个能臣,但也有这时代文人通常的局限性,谢迁对于治国,始终停留在“乐岁终饱,凶年免于死亡”的低层次上,不会考虑如何促进经济和科技的进步,思想固步自封,还自以为有理。
沈溪没说什么,拿起筷子,旁边就有热酒,但他却没有喝的意思。
谢迁道:“天冷,就算不会喝也要喝上两杯,暖暖身子!”
沈溪拿起酒杯,随即又放下,冲着谢迁苦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