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语气不善:“小小年纪不学好,去什么秦楼楚馆?以你的年岁,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里面都有什么人吗?”
朱厚照冲着沈溪挤了挤眼睛,嘿嘿笑道:“沈先生,你这就小觑我了,虽然我年岁小,但懂的事却不少……您在我这年岁时,不也娶妻生子了吗?”
沈溪心道,你跟我比身体,自然彼时大致相当,但你跟我比心理年岁,连你父亲都算是我的晚辈。
沈溪道:“武昌府的秦楼楚馆数量不多,这种烟花之地多集中在江南一带,比如秦淮河便是著名的销金窟。湖广之地,即便要去也只有教坊司一途,所以你还是别想了。”
“教坊司?”
朱厚照又拽了沈溪的袖子一下,无限向往地说,“教坊司就教坊司呗,先生有权有势,在湖广可谓一言九鼎,到了教坊司应该很受欢迎才是。尤其现在先生身边无内眷照料,总需要有……嘿嘿,女人来滋润吧?”
朱厚照人不大,但对世俗之事了解颇多,已经有了当昏君的潜质,这让沈溪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
沈溪苦口婆心地说:“纵情声色的结果,就是沉迷逸乐,一天两天还承受得住,时间久了,你觉得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朱厚照拍了胸膛,自信满满地道:“我现在年轻力壮,有什么好怕的?连先生不也是年富力强吗?”
“或许到了父皇那年岁,我才有可能身体撑不住,再到谢先生或者是李大学士的年龄,基本就没机会享乐了。我还是趁着年轻,多玩玩,免得到年老时空自遗恨。”
沈溪板起脸来,警告道:“你在别处光顾秦楼楚馆,没人管你,但在这湖广之地,我绝对不允许你去那种地方!”
朱厚照撇撇嘴,略带不满:“先生,你别说自己从来没去过,现在在我面前装正人君子有什么用?都是男人,喜欢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呢?”
沈溪扪心自问,还真去过秦楼楚馆,而且去的次数不少,但在为官后就再未去过了,不过他身边尚有教坊司出身的云柳和熙儿,虽然二女的真实身份是东厂番子,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秦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