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骂骂咧咧,从马车上下来,这一路上他住的都是客栈,条件比不上官驿,甚至荒山野岭扎营露宿的时候也有,此番北上可比他南下时要辛苦多了。
南下走的是水路,一路要么乘船要么歇宿岸边的驿站,跟着刘瑾蹭吃蹭喝,生活相对安逸,可北上途中,基本是乘坐马车,把他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朱厚照进入客栈,很快见到商队前来接洽之人,心中更是不忿:“沈先生这是想半路上不管我了,哼,还不是怕泄露我去过湖广,被父皇责难?既然不想管我,那我就自己走,今天或许是好机会……”
朱厚照带着极大的期待,准备半夜开溜。
三更鼓响,夜深人静。
朱厚照穿戴整齐,把床单拧成一股绳,一头绑在靠墙的床脚上,一头拿在手里,来到客栈二楼的窗户前,翻了出去,尚在半空中,便听到下面有人喊:“哟,朱公子,您大半夜雅兴大发,出来赏月呢?”
朱厚照受到惊吓,手一松,从一二楼相连的地方径直摔了下去。
朱厚照什么性格,沈溪摸得门清,这小子在路上不私逃就怪了。事实也证明,朱厚照一路上想逃走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是沈溪特别叮嘱让人日夜盯着朱厚照,这小子早就跑得没影了。
尤其是这次,熊孩子不但没逃跑成功,反而因为从二楼跌下来,脚脖子崴了,身上也有多处擦伤,这下想跑也没得跑,只能乖乖跟着进京的商队北上。
“真是活见鬼了,难道我就是说本中的那个孙猴子,沈先生却是如来佛?我就不信,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商队过了黄河,朱厚照躺在马车上往京城而去,一路上很不甘心,“等小爷伤养好了,再跟你一较长短,大不了我再偷偷溜出宫去湖广一次,看看这次你怎么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