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夏沉思了一会儿,心中有了定计,这才笑着对谢迁道:“于乔现在才想起,我能帮你出谋划策?”
谢迁冷笑不已:“你爱说不说,就像谁逼你一样。沈溪回宁化举孝可不是好事,难道你认为有人能接替他在西南领兵?”
刘大夏道:“沈溪连战皆捷,如今湖广南部和西部的叛军已经被官军灭掉了威风,接下来战事的难度不高,朝中能接替沈溪的人不在少数,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沈溪身上,而是陛下是否同意他回乡守制。”
“以目前情况看,朝中必然有人会以沈溪回乡守制二十七个月为借口,将沈溪调离西南六省,避免他坐大,影响朝局稳固。其实在我看来,即便沈溪奉诏守制也未必就是坏事,可以让他把锋芒收敛一下……于乔以为呢?”
谢迁破口大骂:“狗屁锋芒,你刘时雍也不看看,沈溪小儿今日今时的地位是怎么得来的?满朝上下都在贬低他的功劳,好似他做的事,旁人都能做出来一般……想想他在东南时的困顿,粮草皆自筹,还打得有声有色,匪寇绝迹;再看看他领兵西北,宣府土木堡之战和其后的京师保卫战,何等惊心动魄?即便这次西南剿灭叛匪,也存在深入不毛之地人生地不熟的困难……但他哪次没有漂漂亮亮地完成朝廷交予的重任?”
“现在不过是祖母亡故,沈溪又非儿子或者长房长孙,非要以守制的名义剥夺他的官职,那我大明朝官岂非每个人都要辞官回乡守制多回?这件事无成例在前,没有任何商议的余地!”
谢迁不会让沈溪回福建守制,因为在他看来,这根本不合规矩,毕竟不是沈溪的亲生父母亡故,他也不是沈家这个大家族的长孙,怎么都轮不到他守孝。
但文官集团却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让沈溪卸职的绝佳机会,非要拿李氏孤寡带孩子,且曾立过贞节牌坊这条来说事,谢迁只能坚决地顶回去,他需要找一个政治上的盟友,帮自己说话,刘大夏便是最好的人选。
刘大夏见谢迁反应如此强烈,皱着眉头思考良久,在心底评估沈溪守制对朝局带来的影响。最后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