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叹道:“相公,账不是这么算的,娘临走时说不让分家,但你看看大伯和大嫂他们的反应,恨不能将两处宅子都归到他们名下,将其他几房人都赶走……分家的事本来就是由大房提出,跟咱没多大关系,咱是尽自己的本份,把沈家宅子给保了下来,这可是娘临走时最放心不下的!”
沈明钧点了点头,他也承认宅子是李氏临过世前最在意的东西,但他觉得自己夫妻俩把宅子据为己有,这对几位兄长不公。
犹豫了一下,沈明钧道:“娘子,可宅子始终是咱沈家的,怎能据为己有呢?以后小郎在外地当官,咱也不经常回宁化来,与其空置在那里荒废,留给大哥和三哥、四哥他们住不挺好吗?”
“不行!”
这回周氏的态度异常坚决,“让三伯和四伯住进来,我没意见,但大伯……说什么都不行。他们一家以前是怎么对我们的,相公难道忘了?”
“当初我们吃糠咽菜的时候,大嫂依然拼命欺压我们,憨娃儿那时瘦成什么模样了?后来咱日子过得稍微好一点儿,他们就来捣乱,到现在依然阴魂不散。两个宅子都是咱五房出钱买的,理应物归原主,怎能便宜大房?”
沈明钧脸色难看,他这人没什么主见,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听老娘和妻子的话,以优先顺序来说,先听老娘的,再听周氏的,这让夫妻间一直有隔阂,直到沈溪中了状元,隔阂才慢慢消除。
周氏见丈夫脸色难看,道:“相公,老宅和大宅已经在我们名下这件事,你千万不要传出去,否则你那几个兄长会说我们联合外人窃夺沈家财产。咱以后搬离宁化县城,这宅子就算烂了,也不能留给大房……”
“我知道相公你很为难,等以后我会个机会,让三房和四房以为是我们托人赎买回来的,回头给他们住,再将二房的人接来……相公,这样你可满意?”
沈明钧望了妻子一眼,神色有些迟疑:“荷儿,你别忘了,大哥、大嫂他们一大家子,现在住在城郊的破庙里,咱……不能忘本啊!”
听到这里,周氏简直想揍自己丈夫一通。她是个急脾气,谁跟她作对,她就跟人急,甚至不惜撕破脸。可惜沈明钧是她丈夫,将来的依靠,她不敢任性妄为。在这种情况下,她有些烦躁地说:
“让你保密,就一定不能说出去,宅子是娘留给咱的,咱一定要把它保护好,怎么都不能让大房跑来占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