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若有所思:“谢先生之后是否也会参与这次典礼?”
谢迁点头,意思是自己责无旁贷,朱厚照马上又追问,“谢先生,从今天晚上开始,我……朕是不是就可以以皇帝的名义,想提拔谁就提拔谁,想让谁当什么官便当什么官?”
谢迁心说:“太子刚当上皇帝,甚至连登基仪式都没进行,便想着如何提拔官员?这绝对是任人唯亲的表现!我该怎么杜绝他这样的想法?不行不行,回头要跟刘少傅和宾之说说,不能让这小子胡来!”
因为朱厚照这几年胡作非为没多少威信,连朱祐樘临终时也都说太子年少顽劣的话,谢迁自然也就不把太子当回事,至于刘健和李东阳,更是把太子当成孩子,从来没想过该如何帮朱厚照树立权威。
谢迁道:“陛下,一切还是等您登上皇位后再说吧,您得在乾清宫等上一段时间,之后会有人前来请陛下往奉天殿……”
此时谢迁已有些不耐烦,不想再跟朱厚照过多纠缠,准备去奉天殿那边看看登基典礼准备的情况。关键是他不像沈溪,不知道该怎么跟朱厚照交流,告诉熊孩子如何才能当一个好皇帝。
朱厚照有些失望:“那意思就是,即便朕当上皇帝,之后什么事还不是完全由朕来做主咯?以后朝事都要你们作决定,甚至朕要跟父皇一样,像个泥菩萨一样坐在乾清宫里,等你们把事情处理好,直接在奏本上盖个印是吧?哼哼,这皇帝当得可没什么劲!”
谢迁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
朱厚照到底有多胡闹,他比谁都清楚,熊孩子居然一个人跑到江南几个月,这还是去年年中的事情,此时谢迁暗自庆幸:“好在这小子回来得及时,如果再让他在外面胡闹半年,朝堂上就要乱了,那时真不知该如何跟天下人交代!”
看着朱厚照返回乾清宫时蹦蹦跳跳的背影,谢迁不禁皱眉:
“这哪里有天子的风采?根本就是个不开窍的孩子,如果让他执掌国政,指不定要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
“不过……除了他也没旁人能登上皇位,就连襁褓中的婴孩都能当天子,他这样已经算快要成年的,已经不错了。只要我跟刘少傅几个好好辅佐,想来不至于会出乱子。朝堂上能人异士还是不少的!”
想到“能人异士”,谢迁自然联想起之前在皇宫中兴风作浪的司马真人,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