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点头,做开场白:“这次朕宣你们过来,是有两件事说,第一件事是关于朕大婚之事,英国公和王学士已从南方归来,提亲之事基本完成,大婚之期也该由礼部确定下来,呃……礼部没来人是吧?”
刘瑾问道:“陛下,老奴这就找人去通传?”
朱厚照一甩手:“算了算了,商议好后找人通知一声便可,不就定个日子吗?让高公公跟太后商议一下,再让钦天监选个良辰吉日便可。”
说到这儿,朱厚照看着谢迁,道,“这第二件事,是关于吏部许尚书告老归田之事,朕已恩准,许尚书年近七旬,理应回乡颐养天年,免得在朝无事生非,今天参劾这个明天参劾那个,吏部是考核朝中官员之所,而不是用于纠罪,不然就代替都察院了……既然许尚书退下来,就该有人补上,今日是跟你们商议一下,谁来担任吏部尚书合适……”
谢迁心里犯难了,琢磨道:“这种事如果在朝议时提出,尚有许多参考意见,但现在陛下是在私下里提出,面前就这么几个人,根本代表不了朝中大多数官员的想法。”
他看了看刘瑾,再看看刘宇,现在似乎刘宇进补吏部尚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朱厚照提出的这个问题看起来是让人商议,但本意却是要在场之人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已呼之欲出。
张懋对于朝政一向不喜欢发表意见,站在旁边看热闹。
刘瑾和戴义身为内监,就算现在有权有势,也不敢在这种问题上随意发话,刘宇也不能举荐自己,其实说来说去朱厚照就是问谢迁。
谢迁不会举荐刘宇,因为他很清楚刘宇早已失去气节投靠阉党,近来劣迹斑斑,再加上之前许进提出过“刘宇为吏部尚书、沈溪为兵部尚书”之议,谢迁更不愿意这个设想成为现实,于是道:“回陛下,吏部左侍郎刘机在朝多年,其为翰苑出身,做事妥当有序,臣以为以其为吏部尚书较为稳妥。”
谢迁不推刘宇,而举荐吏部左侍郎刘机,明显采取了与阉党拒不合作的态度。刘瑾闻言瞪了谢迁一眼,却不敢说话。
朱厚照微微点头:“谢阁老说得有理,刘侍郎行事得体,之前吏部考核他出力较多,照理说吏部尚书退下来,让吏部左侍郎进补也可,不过最近几次吏部尚书更迭,都是以其余五部尚书增补的吧?”
说此话时,朱厚照看着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