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怒气冲冲地瞪着沈溪,好似在说,你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现如今刘瑾当政,皇帝根本不管事,去面圣见不见得到人两说,就算见到,朱厚照也听不进去。
沈溪叹了口气:“阁老光是在这儿生气,徒劳无益,其实不妨往深层次想一下,若不定下如此国策,朝中谁能跟刘瑾抗衡?陛下又如何能从沉溺逸乐中走出来,专心于朝事,让朝臣有跟陛下沟通的机会?”
“嗯!?”
谢迁之前光顾着教训后辈,但沈溪此话无异于当头棒喝,他稍微一琢磨,便发觉事情好像跟他想的有所不同。
沈溪再道:“诚然,昨夜我未跟朝臣商议,便对陛下提议,显得有些鲁莽,但当时刘瑾正向我发难,陛下也对我施政策略满含期待,我除了别出心裁反将刘瑾一军,尚能如何?”
“此举就算无法让陛下专心朝政,也至少可让陛下过问一下朝中军务,堪称对症下药,而最后的结果也是陛下将平鞑靼定为基本国策,让我主导一切,而且给了两年时间作准备,至少在此期限内,我不用再看刘瑾脸色,对擅权的阉党而言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谢迁眉头紧皱,把事情来龙去脉仔细盘算一下,发现沈溪手段非常高明,完全凭借一张嘴,便在跟刘瑾的对抗中占得上风,如此能耐,朝中无人能比。
谢迁板着脸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提出穷兵黩武之策!”
沈溪道:“这件事不是用一句穷兵黩武便可以概括,其实就算大明要跟鞑靼人开战,也未必会倾大明国力,双方的经济体量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此举最主要还是为朝廷留下一方净土,让刘瑾无法染指,其他都不打紧。”
“阁老应该明白,陛下尚武,得知我有平鞑靼策后,甚至连吃喝玩乐都可以暂且放在一边,足见陛下对此充满兴趣,若可利用陛下心态,促使陛下回归朝堂做一个有为明君,并非不可能!”
谢迁稍微琢磨一番,意识到沈溪这番话非常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