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眉头紧锁:“真是荒唐,皇帝说他要御驾亲征,可哀家如今连皇孙都没看到,而且哀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若出什么偏差,谁能担待?他沈之厚么?”
言语间,张太后对沈溪非常不满。
在场那些勋贵和文臣都颇为不解,太后这是怎么了?
这件事您老人家又不是一无所知,照理说知道了就应该尽快劝阻皇帝,何至于到现在才说?
或者说是趁着酒宴借题发挥?
没有人了解张太后的心态,也就无人搭茬。
恰在此时,刘瑾急匆匆走进殿来,到了张太后席桌前,跪下磕头:“太后娘娘,陛下让老奴回来传话,说是今晚不回宫了!”
张太后宴请准国丈夏儒,朱厚照居然不出席,这让张太后感到颜面无光。
若是朱厚照不出席也就罢了,还派刘瑾过来当着勋贵、大臣和夏儒的面说,这更让张太后生气。
张太后怒从心头起,她自己就是个任性的女人,干脆起身一甩袖,离席而去,似乎不想再管儿子的婚事了。
这让在场勋贵和大臣非常尴尬……连太后都走了,他们留下来不知该如何把酒宴继续下去。
就在张懋等人不知所措时,刘瑾的声音传来:“诸位,而今太后和陛下都不在,各自回了吧!”
刘瑾作为司礼监掌印,宫里宫外地位虽不低,但当着勋贵和大臣的面,照理说不该擅自做出决定。
不过这次他就是想在新国丈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威风,就算当着张懋和外戚张氏兄弟等勋贵的面,依然把自己当做主人,随随便便就决定与宴人等的行止。
在场人中虽然有对刘瑾不满的,但刘瑾正当红,深得皇帝信任,没人敢跟他正面相斗,皆起身,收拾妥当便离开。
夏儒以前没到皇宫进膳过,对于宫里面的情况不是那么了解,甚至连刘瑾都不认识,他很好奇,这站出来发话的太监是哪一位?
就在众勋贵和大臣出端宁殿时,刘瑾来到夏儒身边,只是稍微拱手行礼,便以平和的语气道:“国丈,久仰久仰,咱家乃掌司礼监刘瑾是也,将来要跟国丈共事,应该好好亲近亲近才是!”
夏儒这才知道这名一出场便气势不凡、言行举止咄咄逼人的太监的身份,不由倒吸了口冷气,连忙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原来是刘公公,久仰大名!”
刘瑾冷冷地看了那些想过来跟夏儒攀关系的勋贵和大臣一眼,那些人马上识趣走开,如此一来就没人打扰他跟夏儒叙话了。刘瑾微微一笑,问道:“陛下这几日极少回宫,这其中缘由,不知国丈是否知悉?”
夏儒怔了怔,随即拱手道:“不知,尚请赐教。”
刘瑾道:“陛下心中多有挂念之事,怕是跟皇后不能做到琴瑟和鸣,陛下有推迟婚期的打算。”
“啊!?”
夏儒听到这消息,着实吃了一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刘瑾脸上带着几分坏笑,心想:“陛下不让我把他御驾亲征的事情告知太后,但不代表我不能说给别人听……我只要透露一些内容给夏国丈,让他对太后诉苦,太后不就可以探寻出其中内容了?”
刘瑾攻于算计,本身鬼点子就不少,就算张文冕和孙聪尚未给出建议,他还是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