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气急败坏:“怎么,在咱家面前装聋作哑?”
沈溪脚步轻盈,边走边笑着回应:“刘公公若是担心本官从三千营调兵,可以去跟陛下提请,让陛下拒绝,何必在本官面前多费口舌?”
刘瑾脸色一滞,随即他明白想从沈溪这里套话不那么容易,干脆冷哼一声,往乾清宫去了。
刘瑾抱着告状的心思前往寝宫见驾,他想趁着朱厚照刚回宫心烦意乱而且人困倦时,哭诉沈溪想打压他在朝中势力,提出调三千营人马出击。
……
……
沈溪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军事学堂。
虽然下午没有学生,但他想多留意一下校舍建设,一些必要的器械需要找人订做,那些工匠或许不理解复杂器械的构造,他得现场予以指导。
沈溪到了军事学堂,王守仁已经回兵部去了,留在这里的官员中,级别最高的赫然是王陵之。
王陵之见到沈溪回来,匆忙迎上前,见面便苦着脸道:“师兄,你去何处了?为何一走就许久不见人影?”
沈溪道:“说了让你等着,怎么,这么会儿工夫就不耐烦了?”
说着,沈溪往侧院的办公房而去,此时学堂内几十名工匠正在劳作,沈溪驻足看了看,比较合心意,因此也就没有干涉。
王陵之有些懊恼:“本还以为跟着师兄回京,能有好事,谁知道这次回来……还不如留在边塞呢,听说这会儿鞑子犯边,我要是留在榆林卫,又可以领兵杀敌了……师兄分明是不给我建功立业的机会啊!”
沈溪看了王陵之一眼,没好气地道:“你留在三边也没仗打,此番鞑子入侵的是宣大一线,朝廷轻易不可能调动三边兵马助战。另外,你以为在大明,功劳全靠从战场上获取吗?”
“难道不是?”王陵之一脸迷惑。
沈溪道:“朝堂的事情,你所知甚少,一时难以跟你解释清楚……这么说吧,在大明要想跻身高位,非要有背景,还得运作一番才行,让你回京,其实是保护你,你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也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裳!”
王陵之眼睛眨了眨,好似不太相信沈溪所说的话,争辩道:“师兄,情况并非如你所言,三边主要还是以战功决定前途,不然我怎么会有今天的官位?”
沈溪笑了笑,道:“当你只是个微末小校的时候,自然可以不在乎,但等你跻身高位,这其中的差别就体现出来了。”
“你在京城不用太过拘束,之后我会让你在学堂、兵部和都督府几边走,多结识一些朝官和勋贵,若陛下将来御驾亲征,我会指定以你为先锋官,只有这样,你才有更好的晋升机会,而不用留在边塞苦寒之地吃苦受累……”
听到沈溪的话,王陵之脸上露出“原来这样也行”的神色。
沈溪道:“在我办公房的书桌上,有几卷我撰写的讲案,你拿回去仔细参悟,若看不懂,上面有配图解释,甚至还可以拿来问我。等你彻悟于心,回头实战课将会由你来当教官,你一定要认真揣摩,这对你前途大有助益!”
王陵之咧了咧嘴:“就是你放在书桌上那些?我大致看了下,好像都是些行军作战的案例,非常凌乱,还有什么火铳和佛郎机炮的运用……不知这些东西学来何用,不是说军事学堂学习的是兵法韬略吗?”
“没用?”
沈溪看着王陵之,有些恼火,“自己不知何用,并不代表没用,这些东西就算你再熟悉,也要回去好好研究,接下来你的学生中,会有当今陛下,你跟陛下打好关系,能亏待你?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