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从怀中拿出军情奏折,又拿出兵部尚书印信,跨步往前,几名侍卫一路后退,被沈溪逼得几乎背靠大门。
“沈尚书,您可……您可要自重啊,之前您都不得进,现在更……”
在侍卫们看来,沈溪这是逼于无奈,不得不拿出这种态度威胁人,或许是他在外面等烦了,临走前要挟一拨。
沈溪冷笑不已:“你当本官是跟你们开玩笑?之前焦大学士和周尚书几人在,为保全陛下威严,本官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陛下定国策时,曾给予本官先斩后奏的权力,尔等若不信,不妨试试!此乃陛下当初定国策的诏书,你们是否要逐字逐句听一遍?”
这会儿沈溪,完全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架势,被侍卫们用刀剑和长矛正对着,也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昂首挺胸继续向前。
侍卫们逼于无奈:“沈尚书,您稍候,我等再进去通禀一声。”
沈溪不讲情面,当即走到说话的侍卫身前,一把将那侍卫腰间的佩剑拔出,那侍卫懵了,赶紧拿起手上的长矛对着沈溪,局面更显剑拔弩张。
虽然沈溪是文官,看上去没有武将的杀气,但他领兵多年,身上自带将帅之威,足以震慑全场。
沈溪道:“本官不跟你们打诳语,若现在见不到陛下,明早本官会奏请陛下,将你们全数以延误军机之罪发配边陲,让你们在西北吃几年风沙,才知本官是否跟你们言笑!”
侍卫们真怕了。
旁人说这话,那是吓唬人,但沈溪却完全有资格这么做。
国策定了,军事学堂办了,宣府打仗那是人所共知,沈溪言出必行,让人凛然。
侍卫们见这架势,面面相觑,尽管他们没一人想开门,但为前途着想,这门非得开不可。
“沈尚书有紧急军务禀告,开门!”
门口的侍卫,终于大声向里面喊起来。
豹房大门在“吱吱嘎嘎”的声音中打开。
沈溪当即将佩剑丢还那侍卫,带着王陵之跨步迈入门槛。还没等他过正院,钱宁和张苑迎了出来。二人昨夜饮酒之后便在豹房歇宿,之前沈溪等大臣在豹房门前等候之事,二人都清楚,甚至之前不允许大臣进入豹房的命令还是钱宁所下。
“沈尚书,您这是作何?豹房重地,岂能随便乱闯?”
钱宁上来阻挡,不允沈溪入内,但王陵之却跨步挡在沈溪身前。
王陵之往那儿一站,威风凛凛,杀气逼人,钱宁为之一凛,不敢再踏前阻拦。
张苑过来,面对沈溪时目光闪烁,毕竟沈溪知道他来历,且二人是亲伯侄关系。
沈溪道:“宣府有重要军情,本官前来面圣呈奏。”
言语间,沈溪便往内走,但钱宁已招呼锦衣卫将通往内院的月门给挡住,如此沈溪要入内只能穿过正堂,但正堂已被钱宁阻挡。
如此一来,沈溪只能驻足跟钱宁相对。
钱宁笑道:“沈大人,您以前做事高明至极,谁都猜不出您作何策划,但此番……您这招似乎不太灵验,在下虽愚钝,却也知如今宣府不可能有什么军情传来,您面圣,目的是为状告魏彬魏公公,将三千营兵权归于您手上吧?”
面对自作聪明的钱宁,沈溪不想多废话。
如此小人,暂时不会成为他在朝中的阻碍。
沈溪打量张苑,问道:“张公公今日不在宫中,为何现身豹房?莫不是陛下传召你过来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