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之前请调延绥等处兵马回援,朕应允了,到现在没什么消息,你有时间多去兵部衙门过问一下,朕希望随时能够了解前线的情况。”
对于朱厚照的要求张苑非常乐于接受。
多去兵部询问沈溪这个天子近臣,会突显他的地位,距离升任司礼监掌印太监也更近一步。
“奴婢遵旨。”张苑行礼。
朱厚照感叹地说道:“唉!朕这些年信任的人不多,你张苑算是其中一个,朕之前还跟沈先生谈及谁来担任司礼监掌印,沈先生提到萧敬萧公公,朕倒觉得你有几分本事,可以担当此大任。”
张苑很激动,但拼命压抑心中的觊觎,伏低身子,道:“陛下,奴婢可不敢当。”
朱厚照笑道:“有本事就不怕人说,刘公公走后,你安排的事情确实有些不尽如人意,但始终还是尽心帮朕做事,就好像今日这出戏,朕便觉得很过瘾,回头你给多安排几出。”
“朕有些乏了,今日就不进内苑,先去休息了,明日朕想去军事学堂看看,说起来朕有好些日子没去那边走动了……”
说完,朱厚照意兴阑珊离开,张苑愣在那儿,一时没明白朱厚照为何要夸他。
“陛下没来由为何要提到司礼监那个悬而未决的差事?说出来就为了吊人胃口?难道真如我那侄子所说,这位子就是为刘瑾所留,旁人休想染指?”
尽管心头有很多问题想找朱厚照问个明白,但显然他没那资格,怀揣着疑惑,只能去求助沈溪。
……
……
夜色深沉,张苑并不介意在外奔波忙碌。
若是普通夫妻,恩爱有加,自然会心怀牵绊,平时想着早些回去团聚。
张苑本身是阉人,而钱氏性格泼辣,张苑发现就算在朝中取得再大成就,回去后也没法在气势上压制自家婆娘。
偏偏他要巴结钱氏,毕竟自己是阉人,平时少有在家,生怕钱氏跟人跑了。
张苑有时候想早些回去跟钱氏团聚,但见面后便会有种不自觉的自卑感,少年夫妻,到年老后感情已经很淡漠……其实这些年钱氏已有了外遇,经常拿张苑的钱去补贴小白脸,但现在张苑非常需要有个感情寄托,其余事情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张苑年届不惑,心里一门心思所想就是在朝更进一步。
现在他有资格走出宫门,甚至走出豹房,更愿意趁着帮朱厚照办事时假公济私,获得一些实际的好处。
张苑从豹房出来,想借着传达皇帝来日要去军事学堂视察这件事,趁机跟沈溪说说司礼监掌印太监悬而未决的问题。
“陛下如今就是不提司礼监掌印太监人选,看来对刘瑾有所眷顾,想让其归来后继续掌权……我这侄儿提醒是对的,他让我夺得西厂和内行厂的权力,提前剪除刘瑾的势力。他提议让萧敬当司礼监掌印是帮我而不是坑我,这样的侄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原本张苑还对沈溪嫉恨无比,但随着他逐渐掌握朱厚照的真实态度,又开始对沈溪的作为推崇起来。
也是他现在根本没人可商议,自己也知道,张鹤龄和张延龄只是利用他,根本不是真心实意扶持他上位,就算扶持他上位,也要帮张氏兄弟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