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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清早,沈溪从房间里出来,见下面大厅里王陵之、荆越和胡嵩跃已凑在一块儿开小会。
沈溪拍了拍楼梯的栏杆,然后“噔噔噔”下楼来。
“大人,您醒了?”
胡嵩跃站起身,快步走到沈溪跟前,脸上带着一抹急切,以沈溪看来这是功劳被人抢夺后的不甘心。
三人都是一身戎装,似乎沈溪一声令下,就要带兵西进。
大老远从宣府杀到延绥来,眼看就要兵进宁夏得到战功,谁知道叛乱居然被别人给平息了。
难得跟着个优秀的主帅,结果却发现到最后自己没仗打……煮熟的鸭子都能飞,谁心里都不好受。
沈溪道:“怎么,这一路急行军,好不容易休息调整一天,怎么都睡不着?一大清早聚在这儿干嘛?”
王陵之一脸苦兮兮地道:“大人,我们是在商议出兵之事……听说另一路人马已快到宁夏镇驻地,再加上地方平叛兵马行动迅速……去晚了怕是军功悉数被旁人夺去了。”
“是啊,大人,出兵刻不容缓啊。”荆越在旁说道。
三人中,荆越可说是最累的一个,昨夜忙着还礼,一晚上都没休息好,结果这会儿又抢着要率部开拔……在唾手可得的军功面前,疲累似乎算不得什么。
沈溪道:“你们该知道,从延绥去宁夏需要十日左右,等到了地头,什么事都来不及了,还不如先整顿好再去……总归你们随我出征,朝廷论功请赏,少不了你们一份。”
王陵之低下头,嘀咕道:“亲手赚取的军功,跟旁人手指缝里漏出来的,总归是不一样。”
“对,就是不一样,没打仗的话,感觉功劳就像是乞讨来的,而且军功大小也不同。”荆越道,“以大人的威望,这首功本该是您的才对。”
沈溪叹道:“本官所率兵马都还没到,哪里来的首功?这一战是靠地方军队打出来的,你觉得本官有脸跟三边将士争首功?凡事都要讲一个理!”
王陵之有些不满:“大人该早些出发才对,若早几日出兵,这军功是谁的可就说不准了。”
“对,对!”
只要王陵之说话,胡嵩跃和荆越就在旁应和。
也是因为荆越和胡嵩跃都知道王陵之跟沈溪关系非同一般,王陵之这番抱怨是在为他们的利益发声,自然全力拥护。
恰在此时,门口进来一人,老远就在那儿吆喝:“哎哟,这就在商议怎么分润军功了?兵马距离宁夏镇尚有十日路程,就算要领功,也得到地方再说吧?”
来人正是沈溪的监军张永。
得知宁夏镇叛乱已被地方自行解决后,他这边也不甘心,在他想来,只要沈溪带兵到宁夏,以沈溪的官威绝对压得住,届时首功逃脱不了。
荆越和胡嵩跃想的是如何抢功,而张永则是让沈溪以权压人,总之都想用自己的方法获取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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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跟沈溪回到房间,其余人远远缀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