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豹房内,朱厚照春风得意。一连几天他都没过问朝廷的事情,因钱宁给他找的女人很合心意,整日都沉迷美色中难以自拔,这使得宫里宫外的事情都被耽搁下来,司礼监长期没有掌舵人,朱厚照自己也不批阅奏疏,使得朝政陷入停滞状态。
此时朱厚照身边赤手可热之人,非钱宁莫属。
钱宁从辽东回来,本以为要当段一段时间哈巴狗,见谁都低声下气,结果一晃眼发现旁人开始巴结和恭维他,厂卫内邀他过府饮宴的请帖不知收了多少。这正是风水轮流转,就连小拧子见到他都客气不少。
“……钱千户,陛下对你前几日的安排很满意,不过陛下说了,你还得再接再厉才行……似乎你跟陛下说过,回头要为陛下遴选宫外女子进豹房……”
小拧子作为皇帝的传声筒跟钱宁说话,这几天内钱宁少有机会见到朱厚照。
跟以前不同,朱厚照没有再让钱宁跟他一起胡天黑地,钱宁想时常见到朱厚照,但很多时候只能通过第三者之口,才知晓皇帝的意思。
钱宁道:“不知那几名女子中,陛下对谁最满意?”
钱宁需要知道朱厚照的口味,这也是他做事认真细致的地方,考虑细节比起小拧子和张苑等人更上心,主要因为他是正常男人,懂得以己度人,小拧子毕竟是个太监,对这些事情一知半解。
小拧子皱眉:“对谁满意?这重要吗?只要是女人就成!”
钱宁笑道:“拧公公这话就不对了吧?如果谁都成的话,那陛下不会单纯对宫外的女人青睐有加,难道皇宫里少了女子?”
小拧子面色中透出一丝迷惘,显然不是很明白钱宁话中之意。半晌后,他才回道:“那个有些胖的女人,看上去没什么姿色,但不知为何陛下却对她宠幸有加。”
钱宁会意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小拧子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钱千户难道还要在咱家面前卖关子不成?”
钱宁笑呵呵道:“是这样的,拧公公可知那女子的特征?”
小拧子摇摇头:“她特征如何跟咱家有关系吗?当奴婢的,岂能偷窥主人的隐私?”
钱宁道:“拧公公会错意了,小的说的是一个人的特质,包括性格、谈吐等……比如说我们得弄清楚,那妇人身上到底带着那些吸引陛下的东西……在我敬献的所有女子中,这位妇人的年岁虽不是最大的,但也年过三十……”
“嘶!”
小拧子吸了口凉气,瞪着钱宁道,“钱千户,你分明是用心不良,居然为陛下找这么大年岁的女子?”
钱宁笑道:“难道公公以为陛下会喜欢那些少不更事的稚嫩小丫头?拧公公在陛下跟前这么久,陛下喜好是什么,不会不知吧?”
小拧子侧头看向另外一边,略一揣摩,知道钱宁没说错。
“这女子,年岁三十多,未曾生育,乃是富贵人家豢养的妾侍,受过不错的教育,知书达理,不过因年长色衰,再加上身体有些……发福,为原本主家厌弃,这才送到小的这里来,由小的转送陛下!”钱宁介绍道。
小拧子忍不住打量钱宁,他对于女人可说一窍不通,没法接钱宁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小拧子才问道:“这跟陛下是否宠信有何关系?”
钱宁笑道:“拧公公有所不知,这经历过挫折又有风韵的女子,才最解风情……看来陛下对这类型的女子情有独钟,此等女子饱经磨难,知道男人喜好,懂得如何迎合才能讨好男人……如此看来,陛下不喜欢在某些事上采取主动……”
因为钱宁说的事情,已涉及帝王私密,让小拧子分外着恼,不过他的恼火更多是因为自己不懂女人,又想逞强,当即冷笑不已:“妄自揣测圣意,钱千户其心可诛!”
钱宁看出小拧子并非真心责怪,而是故意摆架子,但此时钱宁也有了自恃的底气,笑着问道:
“小的之所以跟公公直言,是没把公公当外人,小的所言,不恰好对公公您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