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气死哀家了,气死哀家了!”张太后连连摇头,只觉心里堵得慌。
张延龄问张鹤龄:“大哥知道那是谁?”
张鹤龄见张延龄桀骜不驯,心里很是气恼,黑着脸道:“到现在你还没看出来?那是皇后娘娘!”
这下张延龄说不出话来了。
想到之前说的那些关于夏家的坏话,都被夏皇后听进耳中,便知道为何张太后会如此生气。
他有些心虚,站起身行礼:“姐姐别怪罪,小弟只是不知道有外人旁听,才会如此说。下次姐姐先讲清楚,免得小弟失言……小弟先在这里赔罪了!”他每句话都强调姐弟关系,以便唤醒张太后的亲情,免得降罪于他。
张太后余怒未消,但也知道眼前二人是血脉至亲,当下板着脸回道:“你二人所说的事情,哀家知道了,现在刘瑾垮台,朝中肯定会有新势力崛起……之后哀家会跟皇上提一下,也会跟朝中大臣打招呼……你们尽管放心,只要大明社稷稳固,咱张家门楣就不会动摇。”
张延龄道:“姐姐莫要太乐观,如今皇上不是没有子嗣么?等皇上子嗣成群,姐姐再说这话也不迟。”
张鹤龄听张延龄说话很不中听,赶紧接过话茬:“太后娘娘请尽管放心,我兄弟二人知道如何做,至少如今没人敢对张家说三道四,但时间久了可就未必了……当初刘瑾对我张家屡有打压之举,但他到底是太监,是皇室家仆,不敢对张家如何,但若有外臣上位……”
他没有把话说完全,但大概意思是,刘瑾当初不敢做的事情,文臣上位可就未必了,沈之厚才是当前最危险的敌人。
张太后点了点头:“哀家明白了,朝中人不敢对我张氏一门如何,时候不早,没别的事情,你们且回吧!”
“姐姐,不说家事了?”
张延龄不想走,准备再说几句沈溪的坏话。
张太后还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一摆手:“哀家有些乏了,就不留你们吃晚饭了,回去吧!”
张延龄还想说什么,被张鹤龄重重地拉了一把,这才怏怏不乐跟着兄长退出永寿宫。
二人走出永寿宫,张鹤龄侧过头,一语不发,张延龄问道:“大哥,你不会跟姐姐一样,也在生我的气吧?”
张鹤龄头也不回,懊恼地道:“太后一再提醒,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陛下不常留宫中,或许只是因为年少贪玩,夏氏毕竟顶着皇后的名号,受天下人尊崇,一旦陛下收心,夫妻和睦,说不得就会收拢权力,成为六宫共主……你实在太不小心了!”
“哼,什么六宫共主,真正的六宫主人只能是咱张家的女人!”张延龄依然很跋扈。
张鹤龄叹了口气,道:“也不知你怎么了,先皇在世时你尚能保持克制,现在看看你……唉!或许是刘瑾被诛杀,让你觉得现在没人敢对张家如何吧?近来你做的那些事情,莫要以为没人知晓。”
“我做什么了?兄长可别道听途说,太多人想往咱张家身上扣屎盆子了!”张延龄分辨道。
张鹤龄怒不可遏:“你做了什么,自己知道!你与民争利,为兄管不了你,但你也要用正当的手段,不要强买强卖……而且,你最好不要做辱人妻女的事情,这种龌蹉事迟早会传到陛下耳中!”
张延龄冷笑不已,道:“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先皇在世时,我便这么做了,先皇不是也没说什么?而且咱那大外甥现在做的事情,可比我过分多了,也没见朝中有人非议!”
“你这是找死。”
张鹤龄道,“你也知道沈之厚即将上位,背后还有谢于乔等人暗中支持,若他当权后拿你开刀,你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