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严重?没事,我也就说说罢了,你别太往心里去……不过你不也说了吗?只要建立功勋便不在此例,如果憨娃儿领军打赢鞑子,出将入相,铲除大明宿敌,不就有机会封侯了?呵呵。”
周氏现在也知道收敛了,得罪皇帝之后,她明白有个当大官的儿子不尽都是好事,不能跟以前一样随便撒泼,因为指不定府上来个什么人就是皇帝王爷。
谢韵儿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之前不是说六叔那边有消息了么?这次会试,他可有主动跟家里联络?”
周氏摇头:“没见到人,四房还在找,谁知道去哪儿了?不过有福建举子说看到他进了考场……想来也是,想六郎寒窗苦读十数载,不考进士还能做何?难道去当个教书先生?举人可都是官老爷,咱一门出两个官老爷,旁人那叫一个羡慕……”
周氏废话很多,谢韵儿没太往心里去,不过关于六郎沈运的事情她大概也明白了,那就是至今仍旧没回沈家。
至于沈运是否知道沈家阖家到了京城不得而知,以沈家费尽心思找寻都不得,甚至连沈溪都不知行踪,谢韵儿就明白沈运是有意躲避。
谢韵儿心道:“看来相公说的对,六叔这个人好胜心太强,应该不想受相公恩惠,想完全靠自己的能力上榜……但这年头要考进士谈何容易,难道一天不中,就一天不跟家里人往来?他在外求学,从未考虑子嗣传承,这算怎么个说法?”
周氏道:“别人家里的事情咱们不掺和,好儿媳,你可要把家事处置好,咱沈家要多添几个男丁才行,你看为娘我都有两个儿子,你们到现在还没给他生下第二个儿子,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如果不行的话只能让他多纳妾,不是还有曦儿么,府上丫头片子不有的是?她们没一个能影响你正妻的位置……”
谢韵儿面色大囧:“娘,您在说什么呢,儿媳知道分寸,不用您说也知道为沈家香火兴旺做贡献。”
……
……
沈溪出城后,又是十天没消息。
京城内以谢迁为首的文官势力似乎都淡忘了沈溪这个人,此时缺少钱粮供应的兵部衙门运转正常,两位侍郎陆完和王敞自如地处置公务,几乎没有任何政事积压,至于背后是否有沈溪发力,无人知晓。
眼看已到二月底,大江南北已是春暖花开,北国京城也开始有了春的气象。
朱厚照这些天玩得很尽兴,在没有沈溪管束的情况下,他几乎天天出宫见苏通和郑谦,打得火热,朱厚照如愿以偿交到两位不知他身份的酒肉朋友。
眼看就要到会试放榜的时间,朱厚照本想把梁储叫来问询一下苏通和郑谦的考试情况,顺带赐二人进士出身,但考虑到可能涉及君王威严,又犹豫起来。
这天朱厚照又出来跟苏通和郑谦喝酒,苏通在酒席上没有问放官的事情,因为这会儿沈溪杳无音讯,在他看来还是沈溪这个故友要靠谱些。
苏通问道:“不知迟公子可有沈大人下落?沈大人说是出城养病,中间回京城一次,与我等畅饮,再之后……就没消息了,莫不是沈大人那边出了什么变故,或者是去帮陛下做一些机密的事情迟迟未归?”
朱厚照笑道:“别的事情我不知,但沈先生的事情,我却清楚得很……你们算是问对人了。沈先生出城,是帮陛下练兵,你们也知道沈先生喜欢弄火器,这次他训练的火器营应该算是大明立国以来实力最为强劲的部队,如果发挥正常的话,一百人的火器营,应该能抵挡一千鞑靼兵马……”
在苏通和郑谦面前,朱厚照老喜欢吹牛,他本来说的都是实话,但在苏通和郑谦看来不可信,毕竟他们不知朱厚照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