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恼火地道:“好一招画饼充饥之计,但凡是能用到的招数,都被沈尚书你轮着用了个遍。”
兵荒马乱,马蹄声阵阵,即便是大声说话也难传远,没人在意沈溪这边跟唐寅说什么,就连传令兵也有意落在后面,避免打扰主帅说话。
沈溪笑道:“伯虎兄,你这回可说错了,画饼充饥是拿不存在的东西说事,而现在河上的确有船只,我这么说没错吧?”
唐寅瞪着沈溪:“现在是有船只,但相信兵马抵达时,船只一定就没了……你沈尚书什么时候改了主意,要带这些将士平安回到榆林卫城?这根本就是沈尚书设下的阴谋诡计罢了!”
沈溪看着唐寅,笑着说道:“幸好不是每个将士都有伯虎兄的头脑,不然都在心底瞎揣测,我的队伍就不用带了……这种事你只是推测,既然船只都已经在那儿摆着,我怎么会断了将士们的生路?”
“伯虎兄,别多想了,如果你不想到队伍后方,便加快速度往前走,你骑马的总比两条腿跑得快,你可以先上船只过河去等候,看看我是否有施展阴谋诡计。”
唐寅本想直接这么策马往前,但想到沈溪之前用的一些手段,便没有这么做。
“你沈尚书莫要瞧不起人,就算在下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盘算,也不会揭穿你,更不会自己先行逃走,你现在这么做,让将士有动力往河边赶路,那是你有本事,等下到了地方你烧毁船只断了士兵的逃生路,那也是你的本事!在我看来,恐怕鞑靼人不但不会烧那些船,还会留着,这就好像围城战中的围三阕一!”
沈溪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这也是他几天来难得看到的洒脱的笑意。
“不管伯虎兄你怎么说,我全当你是在言笑,不过连续急行军下来有人陪着说说话也不错……最多一个时辰就能抵达河岸,与鞑靼人的战事在所难免,到时候本官会在后方指挥战斗,若伯虎兄挂念家中妻儿,不如早点过河……我可不是挤兑你,一切随你的心意!”沈溪笑道。
唐寅侧过脑袋,不想跟沈溪继续对话。
“驾!”
沈溪鞭策座下马匹,加快步伐往前,至于周边人也是加快脚步,但行军始终保持有条不紊。
……
……
此时沈溪所部后方不到三十里的地方,达延汗巴图蒙克所部已追了上来,并且他已经见到长子、作为先锋官出征的图鲁博罗特。
“父汗。”
跟沈溪与唐寅在马上对话一样,图鲁博罗特跟巴图蒙克的对话也是在骑马前进中进行。
达延部上下知道沈溪所部即将抵达榆溪河北岸,不敢有丝毫懈怠,也是加速行军,防止沈溪领军逃脱。
巴图蒙克侧头看着大儿子,说道:“前线的情况,为父都已知晓,沈溪所部人马距离河岸不过十里左右,下一步他们就想通过从榆林卫城逆流而上送到渡口的船只过河,而河对岸仍旧没有明军出击的报告!”
图鲁博罗特道:“回父汗,我已派出五千人马先一步过河阻截,即便沈溪所部侥幸过河,也绝对逃不回关塞内!”
“很好!不枉费为父对你的信任!”
巴图蒙克对大儿子的评价很高,“这次不得去烧毁明军在榆溪河上的船只,只要他们的人马到了河岸边,必然有贪生怕死之辈抢夺船只,届时明军必阵脚大乱。到那时只要我们的兵马往前稍微突击一下,他们就会崩溃!”
“是,父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