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么做有危险,鞑子非我族类……”马九显得很担心。
沈溪微笑道:“九哥过虑了,生死攸关,谁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们现在已被逼到绝境上,这算得上是没有选择的选择,难道坐视敌军用战俘把我们前沿阵地的机关都趟平了,然后以重甲厚盾冲击我们的营地?这个险,值得冒!”
“另外,这批俘虏我还有大用,若是此番我们能够战胜达延部,这些永谢布部的人很快就会将达延部的恶行宣之于草原,到时候达延部声名扫地,再想维持汗部的威严,东山再起,就非常困难了。”
马九抱拳行礼:“既如此,卑职这就去安排。”
这边马九刚走,那边胡嵩跃和荆越二人过来,胡嵩跃精神十足:“大人,手下那些兔崽子经过三四个时辰的休整,基本上恢复精力,随时都能迎战。”
荆越也道:“大人,前线火器已准备齐全,随时可供开战之用!是否要把……后续火器调出来?”
当荆越问出这话后,胡嵩跃有些意外,转头问道:“老荆,你说什么?后续还有火器?”
荆越没有回答胡嵩跃,只是看着沈溪,等候回复。
沈溪微笑道:“杀手锏自然要留到关键时候再用,现在才是第一战,我们就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让对手有了防备,后续怎么办?还是先留着,第一仗我们就当练兵,先把敌人倚重的厚甲阵破了,挫一下他们的锐气!等后面几战再把新火器拿出来便是!”
荆越不太理解,不过沈溪的命令就是最高指令,当即行礼:“谨遵大人吩咐。”
胡嵩跃满脸都是疑问:“老荆,咱们还有火器没拿出来?不都在军中吗?”
荆越道:“之前一直在中军那几十辆马车里载着……大人不让随便说!不过现在我们暂时没精力顾及这些吧?”
胡嵩跃又用求证的目光望着沈溪,但沈溪神色自若,浅笑盈盈,看不出什么来。这时胡嵩跃突然明白什么,现在的沈溪比之过往更显镇定,就好像之前就已推算到这场战事,为此妥善进行准备,而不是仓促应战。
“去准备开战吧!”
沈溪吩咐道,“今天天气不太好,能见度不高,这对我们算是有利有弊!利是敌人无法从远处窥视我军战法,输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弊则是我们也没办法清楚地发现敌军后续动向,于兵马调度不利。”
“另外,为了保证水源清洁,牺牲将士的尸体一律统一进行安置,不得随便抛入河中。等战争结束,我会为战死的将士向朝廷请功,同时在榆林卫城设立专门的烈士陵园,供后人景仰!”
“大人……”
胡嵩跃听得有些迷糊,怎么战事还没开始,沈溪这边就已经做好得胜的准备?
沈溪道:“各自归位吧,不得有任何懈怠,这场战事,我已经等了很多年,终于有机会一展抱负!”
……
……
午时过去,这时明军士兵已吃过午饭,原本睡在第二、第三道战壕里的官兵,悉数撤了下去,回到三里外的营地继续睡觉,而原本睡在第一道战壕的四千官兵,则分成三批,其中第一道战壕两千人,基本确保每个射击孔前有一人,第二、第三道战壕分别有一千人,作为预备队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