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好像在点醒陆完一般,他立即皱起眉头:“既然沈尚书已撤兵,为何不见陛下对朝中要员做出安排?在三边整理钱粮的谢阁老几时回来也全然不知……”
王敞苦笑道:“这种事,或许应该上疏询问一下,怕是陛下已把谢阁老忘了吧?陛下自打登基以来,做事不着分寸,为人臣子还是应该多提醒一下,免得出什么岔子!”
陆完点了点头,当即拿起纸笔:“我这就去函通知伯安,让他准备一下,至于内库调拨银两的事情,怕是没什么希望,不如自行筹集,到时候派出兵马到城门口稍微列阵一下,做做样子,这次庆祝典礼就该差不多了吧……你觉得呢?”
“随你吧。”
王敞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根本不与陆完计较。
……
……
王守仁正在跟胡琏谈事,忽然收到陆完的来信,不由有些意外。
平时陆完有事都会找他过去,或者亲自来见,总归是要当面说清楚,但这次却以书信来往,让他不太明白陆完的用意。
“伯安,不知陆侍郎有何交待?”
胡琏也有些诧异,不明白为何在张家口这种边塞之地,兵部要跟军方搞得如此见外。
王守仁没有隐瞒的意思,看完书信,直接递给胡琏,道:“陛下要举行庆祝典礼,欢迎沈尚书凯旋。”
“筑京观?”
胡琏一听要举行庆祝凯旋的典礼,自然想到筑京观这种炫耀武力的方式,因为这是皇帝彰显自己为天下共主的手段,能有效震慑北方蛮夷。
当初孝宗时已举行过一次,这次乃是朱厚照登基后取得的第一场空前辉煌的大捷,很有可能会效仿先帝来上一次。
王守仁却摇了摇头:“最多有献俘仪式,至于筑京观,信上没提!总归取决于沈尚书带什么回来。”
胡琏笑道:“既然只是普通的欢迎仪式,我等只管调派人马,到时候尽量把场面摆得大一些便可。”
因为胡琏没有做这种事的经验,所以也难免觉得一切都很简单,只需要把人调出去走一趟便可,根本不知其中牵扯到兵符、跟地方官府协调,还有开支用度等问题,这笔钱通常不许军队来出,谁操办,便要谁来负责。
王守仁面有难色:“只是一句话,便要我们做到这些,怕不那么容易……先看兵部那边如何安排。”
王守仁知道事情很复杂,不想接手,只愿听命行事,让陆完和王敞安排。
“那我更要听你的了。”
胡琏哈哈一笑,神情轻松,似乎这件事跟他无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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