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儿知道人生地不熟生意难做,这可是她屡屡碰壁后自行摸索出来的,本来她想开家医馆,可在遭遇种种困难后便知道世道艰难,她现在已安心在陆氏药铺当坐堂大夫。
“其实……我是想让他早点儿回京。”沈溪坦然道。
周氏骂道:“混小子,你当娘和谢姨这么好骗?你让他开学塾,明明是帮助他在汀州落脚,跟回京有何关系?”
沈溪笑嘻嘻道:“娘,您想啊,那洪公子连咱们这儿的话都听不太懂,他开学塾,有什么人会送学生去读书?等他把盘缠花干净了,不是得灰头土脸离开?”
这话令谢韵儿愕然,她之前总是听惠娘夸沈溪聪明有本事,但到底多有本事,她还真没见识过。在她想来,沈溪跟她的弟弟妹妹同龄,她的弟弟妹妹稚气未脱,沈溪再神也神不到哪儿去。
可这次她亲眼看到沈溪不但聪明,而且一肚子阴谋诡计,明着是帮洪浊追求她,其实是想害得洪浊盘缠用尽无奈回京。
“嘿。”周氏听到沈溪的计策后笑道,“你小子倒是有办法。谢家妹妹如何看?”
谢韵儿脸色黯然:“我与他情分已尽,他非要来缠着,我也没办法……但若要令他知难而退,这未尝不是个好主意。大不了,临行前我送他些盘缠就是了。”
沈溪本来还担心谢韵儿心疼洪浊,会找人告诉他及早收手,现在看来,谢韵儿算是足够理智,知道跟洪浊在一起不会有幸福,在得不到家人祝福的情况下,就算勉强凑在一起,来日也会以悲剧收场。
这年头的女人,在考虑婚姻大事时更为谨慎,因为她们中大多数一生只有一次婚姻,若谢韵儿真嫁给洪浊,将来洪浊抛下她回京城,那她一辈子就完了。
周氏听出谢韵儿话语中的决绝之意,安慰一番,事情就当揭过了。
晚上惠娘回来,周氏把白天的事一说,惠娘笑着摸了摸沈溪的头:“小郎到底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他想事情比别人都复杂周祥,很多时候我们这些大人都自愧不如。”
沈溪耸耸肩:“孙姨谬赞了。”
随后,惠娘笑着介绍筹备学塾的事,她怕时间太长耽误沈溪学业,把学塾开学的日子定在了四月初二。
听到这消息,周氏非常高兴,随后幽幽一叹:“真想把这好消息告诉家里那没良心的,他一走就是半个月,连个音信都没有,难道不知我们娘儿俩为他牵肠挂肚?”
惠娘安慰:“姐夫忙完了事情自然会尽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