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俌哈哈大笑:“正是如此。跟他们生气没用,不如隔岸观火看笑话,人马我们已准备齐全,他们所说粮草辎重也在准备中,不过需要宽限些时日罢了,什么两天搞定,那是他一家之言,我们拿不出来他们真能到陛下面前告状?陛下会偏听偏信,以为我们办事不力?”
张永道:“陛下明事理,从来不会强人所难。要在两天时间内准备好军中半年所需,这种强人所难的要求定不会出自陛下之口,多半是张苑自作主张……既如此我们就不搭理他,两天后他想要粮食,我们避而不见便是。”
“哈哈,正是如此。”
徐俌笑容满面,眼神中却闪过一抹狡狯和讥讽之色。
……
……
张苑在张永面前发了一通火,虽然当时很生气,但回到皇宫时却暗自得意。
他以为自己给了张永和徐俌足够的压力,二人一定会按照他所说去准备,回头他可以拿成绩到朱厚照跟前邀功,说是自己调度有方,以此来获得皇帝赏识。
他却不知徐俌和张永根本就没打算按照他的话办事。
张苑本就是由皇帝指派跟张永和徐俌接洽,完成交托后,自然要回去跟朱厚照通禀。
进了乾清宫,问过太监才知道朱厚照正跟皇后在御花园游乐,张苑本想直接闯进去,却想到可能会被皇帝责骂,只好作罢。
张苑待在乾清宫长达两个时辰,朱厚照才施施然现身。
“陛下。”
张苑见到朱厚照,赶紧上前行礼。
朱厚照正在用手帕擦自己手上的泥土,见到张苑随口问道:“张公公,你怎在此?有要紧事禀奏吗?”
张永道:“陛下,您吩咐老奴去跟南京兵部和守备府的人见面,交托他们为接下来的战事做好准备。”
“哦。”
朱厚照这才记起来,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不知商议得如何了?”
说话间,朱厚照继续走着,张苑则亦步亦趋跟在朱厚照屁股后面,故意把小拧子隔开。
张苑道:“以老奴看来,南京兵部好像做不了主,遇到事情只能请示魏国公和张永,二人把持南京军务,渐有尾大不掉之势。”
在皇帝面前,张苑下意识地便开始告状,不管怎么样先说上一通张永和徐俌的坏话,在他眼里二人已勾结在一起,最好是一起拿下。
朱厚照漫不经心地说道:“这话严重了……他们本来就负责江南防务,难道他们不打理军政事务,还要麻烦朕不成?”
张苑道:“可是陛下,现在要出兵江西,一应军务均由他们挟制,无论是人马还是粮草,全部受制于人啊。”
朱厚照没好气地道:“朕出兵,不一定非要南京守备府和兵部准备,闽浙、湖广甚至山东等省份就不管不问吗?朕说过,不能劳民伤财,羊毛不能总在一只羊身上薅,赶紧派人去周边行省征调人马和粮草辎重,尤其是武器装备和弹药等等。”
张苑没料到,自己告状不仅没得到想要的回应,朱厚照反而直接就把他的话给堵上了。
他甚至不明白为何皇帝会如此“深明大义”,做舍近求远之事。
朱厚照再道:“张公公,你听好了,朕要的是毫无波折、平平稳稳拿下宁王,此战务求稳准狠,朕统军的中军需要跟地方平乱兵马配合无间。”
“朕作为主帅,现在需要一名副帅,本来想让江彬来承担,但思来想去他不合适,需要一名有能力的文臣来担当重任。具体人选方面,你可以琢磨一番,朕回头问你……你现在可以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