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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进了有高大厚重的城墙保卫的城市,终于可以长长地松口气。
经过一夜颠簸,安全方面有了保证,朱厚照才记起自己面子受损问题。
此番转移,他也知道自己太过狼狈,只是暂且不知军中状况。
进城后朱厚照对驿馆的居住环境非常不满,于是江彬带人强行霸占了一个前后四进并带左右偏院的大宅作为临时行在,朱厚照欣然住进去后马上叫来江彬问询撤兵详情,很希望此番转移一切顺利,一兵一卒都没有损失。
可惜的是,江彬不能给他答案,因为此时后续兵马还漂在长江上。
有多少损失,结果如何,甚至追兵在何处,江彬是一问三不知。
朱厚照气恼地质问:“之前不是说一切顺利么?怎么现在连多少人没进城都不知道?”
江彬解释道:“陛下,船队浩浩荡荡,后续运兵船还没进城,官兵下船后还需要清点人数,加上粮草辎重需要安置,一时间哪里知道有没有损失啊?”
朱厚照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便无心跟江彬计较。
恰在此时,小拧子从门口进来:“陛下,张公公求见。”
“快传。”
朱厚照急切地一招手。
随着小拧子将张苑传进大堂,未等张苑上前行礼问候,朱厚照劈头盖脸便问:“人马可都进城了?”
张苑低着头,眼睛骨碌碌一转,他跟江彬的心态一样,不想承担责任,于是狡辩道:“回陛下,船只正在进港,正在清点人数,不过听说有部分人马未及时上船,选择从陆路往安庆府城撤退……”
“混账!”
还没等张苑说完,朱厚照一拍桌子怒喝。
张苑吓得不敢再吭声。
朱厚照继续责骂:“当时不是及时下达撤兵命令么?为何还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从昨晚到现在,朕对后边兵马的情况就不太了解,你们是否对朕有所隐瞒?”
“老奴不敢。”
张苑直接跪了下来。
江彬颤颤巍巍不敢正面作答,不过他对于军中有损失这一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因为下边人禀告说,从撤兵开始就因将士蜂拥上船导致很多人被挤落掉进江水中,淹死不少。
朱厚照一看江彬和张苑都是一副不敢面对他的模样,终于确定出事了。
朱厚照厉声道:“赶紧去盘点,把军中情况详细禀告朕,若有欺瞒,等着被砍头吧!”
……
……
朱厚照从昨晚到现在,一直疲于奔命,疲累不堪。
吩咐下去后朱厚照回房休息,张苑和江彬从大堂出来,没等到门口,张苑便喝问:“江大人,陛下下达撤兵命令后,为何不见你出面统筹调度?此番折损至少近万人马,被陛下知道,你脑袋不保!”
江彬脸上闪现一抹厌恶之色,板着脸道:“张公公有心在这里质问本将,还不如赶紧按照陛下吩咐,去清点军中损失,再调查宁王兵马动向,你想把罪责都推到本将身上……哼,纯属痴心妄想。”
“两位不要争了。”
就在张苑想继续发难时,后面传来小拧子的声音。
二人回头看了尾随而来的小拧子一眼,大为忌惮,生怕透露太多消息被小拧子听到,向皇帝通风报信。
小拧子道:“两位,陛下对于军中情况多少有些了解,此番撤兵太过仓促,很多兵马未来得及上船,损失有些大……万幸的是陛下及时回到安庆府,现在备战大于一切,过多计较之前的得失有何意义?”
“哼!”
张苑冷哼一声,对小拧子的话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