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一怔,没想明白徐俌在占据绝对上风的情况下,为何要给他送礼。他下意识觉得,徐俌可能是在威胁他,给他送把刀或者是送两个手下的人头作为威慑,可当箱子抬过来,看到里面闪闪放光的金银珠宝时,脑子都快被浆糊给糊住了。
徐程站起来,笑着说道:“之前钱指挥使来江南公干,未曾好好招待,此番钱指挥使护送沈大人北上,返回陛下跟前办事,这践行之礼不可少,送上点儿心意,望钱指挥使不要嫌弃。”
钱宁脸色冷峻。
之前他跟魏国公徐俌交恶,原因便在于索贿不得,心存报复之念,于是把徐俌在江南所作所为添油加醋跟朝廷上奏。
钱宁心道:“难道是因为我投奔了沈大人,姓徐的怕我借助沈大人的力量对付他,所以对我行贿,希望我收手?”
“无功不受禄。”
钱宁是那种见风使舵的小人,眼看对方示弱,反而强势起来。
徐程早就料到这点东西满足不了钱宁的胃口,心平气和道:“钱指挥使,你现在不过是回京师公干,至于是否恢复以前的地位,得看陛下是否能再次信任你……有沈大人为你撑腰或许还不够,可以多收拢有一些帮手……”
钱宁皱眉:“你这话是何意?”
徐程冷声道:“算了,我还是把话挑明吧……若你在南京安分些,以后不跟我家公爷为难,我们便是朋友,你在江南可保太平无事,公爷会在你未来仕途上多帮一把。但若你是不识相,非要蹬鼻子上脸,公爷会奉陪到底……我家公爷乃世袭勋贵,与国同休,岂是一些小人物能构陷得了的?”
钱宁到底还是怕了,毕竟现在他就身处险境,一旦对方翻脸则性命不保,这个节骨眼儿上跟敌人讨价还价显然不是好选择。
“明白。”钱宁妥协道。
徐程笑道:“明白就好。沈大人那边,希望钱指挥使能美言两句,有何需要的话,尽管提出来,魏国公府会尽量满足……以后大家就是朋友,千万别忘了今日承诺!”说完,徐程一摆手,带着人往远处去了。
……
……
钱宁惊魂未定,赶紧让人搬抬几口大箱子往住所而去。
他非常担心会被徐俌灭口,回到下榻的教坊司名下院子,开始考虑换住所的问题。
“现在只有沈大人能庇护我,姓徐的没有选择对我下狠手,一了百了,肯定是把我当成沈大人的人。”
钱宁明白只有沈溪能维护他周全,只能赶去小旅馆向沈溪表忠心。
这边钱宁还没出门口,沈溪已派人前来。
来人正是沈溪身边的近卫队长朱鸿。
“钱大人,我家大人请您过去一叙。”朱鸿带的人不少,对钱宁说话很客气。
钱宁惊讶地问道:“你们怎么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