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渡金丹天劫的时候，天地规则衍化后面三道雷霆的场景，沈炼到现在也没有忘记，一缕缕淡薄的血色泛黑的怨念之气，从他身上冒出来。

这些怨念之气中，他看到了被他干掉的炼真老魔，看到了裴火宇，龚忠泽。

这些都是被他干掉，或者在和修士斗法中，波及到的一些身影，对他留下的怨念。

可现在，这种能量竟然单独出现了。

铜灯内，黑色的气流散发着怨毒、腥臭，就像是一个长满了獠牙的恶鬼，想要扑上来给他一口。

老牛妖很快将铜灯的灯罩给盖住，就听到灯罩内部响起了碰碰碰撞的声音。

“这种能量是大妖王从外面带回来的，十分的危险，若不小心进入体内，轻则被消磨精气神，重则会让人在修炼中走火入魔。”

老牛妖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忌惮之意。

“果然是很可怕的能量。”

沈炼神色间变了变，“传闻天有三重，地有九幽，乃是鬼冥之故土，如此黑暗的能量难不成是从九幽中冒出来的。”

他的眼中也很合时宜的露出了惧怕之色，略带惊恐的开口说着。

“这老牛就不知道了，大妖王手段通天，不是我这等小妖所能知道的。”

“多谢了。”

见没有问出什么，沈炼朝着老牛妖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老牛妖临走的时候，将这团能量又带走了。

沈炼重新拿出了的竹简和盾牌，眼中浮现出思索之色。

他当然不是思索怎么好好改良灵禁的问题，而是在想那团黑色的能量是从哪里来的。

指定不是从地下九幽来的，这种东西按照沈炼的理解，就是被他斩杀修士残留下来的怨念。

只要是杀生就摆脱不了怨念，哪怕是一只蝼蚁，它被碾死的时候也会生出怨念。

换句话说，踏上修仙路的修士们，哪一个没有经过斗法，哪一个身上没有背着命债。

这不是说你被动受到算计，反杀了想要干掉你的修士，就不会有怨念临身。

恰恰相反，如沈炼之前干掉的林家松，虽说是林家松惹了他被他反杀，可林家松的怨念或许比他直接找一个修士干掉还要多很多倍。

费劲搞一艘庞大无比的超级灵舰，为得抗住黑色的怨念之气，这指定不是一点半点的怨念黑气，极有可能是一片汪洋。

沧澜大妖王的实力很强，据说比肩人族元婴后期大修士。

可沈炼觉得沧澜大妖王的实力，很有可能比传闻中的更强，这般强者都要造战舰，汪洋区域指定小不了。

这得杀多少生灵修士，才能形成汪洋般的怨念。

“天降杀劫。”

这时，沈炼眉眼一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之前他怀疑沧澜大妖王建造超级灵舰，是为了横穿五行仙宫，但横渡五行仙宫和横穿一片怨念汪洋并不冲突。

天降杀劫这可不是沈炼说的，是很久之前就从修仙界流行起来的话语。

起因，就是因为修士之间多了杀戮，为了修行资源大打出手。

想到这里，沈炼看了看天。

倘若真的有一片怨念汪洋的话，十有八九是笼罩在天上。

“我之前渡劫的时候，后面三道天劫将隐藏在体内怨念激发了出来，于天劫下击的灰飞烟灭，相当于天地帮我消灾了。”

“那些只有六道天劫的修士，岂不是说体内潜藏着修士的怨念。”

……

‘不知道，巨鳄老祖突然就疯了。’

回想着之前进山的时候，小狐妖灵动的声音。

‘我听其他妖友说，不光是我们山中的老祖发疯，天南大陆上很多宗门的老祖也发疯了？’

“这是天收啊。”

沈炼浑身抖了一下，幸好他修补灵脉，尊天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