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辈饶命！”
听到三言两语，直接就要吃了自己，当是时，那时快，沈炼张嘴就大喊起来。
“前辈饶命！”
“我说，我全说……我知道一处界源之地。”
“愿为前辈门下走狗。”
……
“嘎嘎，这小辈有点意思。”
怪叫声响起，“忙了这么久，整出来这么一个货，实在是无趣。”
“就是，还要躲避仙界的土著追杀，这次算赔大了。”
“行了，好歹算是出来活动活动筋骨，都睡多少年了，想要睡睡觉不必着急，等死了就不用醒了。”
“混沌灵根身形隐匿，诞生的也不多，寻不到也正常。”
“后天土著狡诈，还是让我吃了他吧。”
昏暗星空，神念交织，衍化出了一片绚烂的异象场景，有星空衍变，有山河衍变，有地水风火交织。
这些变化并没有将沈炼放在眼中，一股股天地变化异象中，困住沈炼的囚牢被冲击的东倒西歪，不断在这片星空中反复动荡。
苍莽、古老的气息涌动，冲的他喘息不得。
这些生灵在交流过程中，并没有遮遮掩掩，也更能看出来吃定了他，根本不在意他听到交流的话语。
另外，这几个生灵决断也利索，说动手就动手，昊玄的安排都还没有来得及布置，就给整结束了。
“果然混沌灵根不是那么容易抓的。”
“一个界源之地也是不错，小辈快说，本尊吃你的时候让你少受一点苦。”
沈炼面露惊慌，“饶命，晚…晚辈愿为诸位前辈效劳。”
“扑哧”的嘶哑笑声在星空中响起，“笑死我了，当年这些后天种族还没有真仙的时候，就是这个跪舔的样子。”
“你看，和他的神态一模一样。”
风起云涌，气冲星斗，星空中渐渐地浮现出了四道身影，每一道气息都十分缥缈，不亚于天仙后期层次。
只不过这些人的本体，是天地灵物，不是血肉生灵。
“不过后天种族的狗，本尊可不敢再用了。”
浓烈的怨念从星空浮现，哪怕是隔着长空，沈炼都感受到了浓若深渊一般碎碎念。
寒意让仙魂都止不住的战栗。
不用想也能明白，这是捞好处的时代没赶上，挨揍的事轮上他了。
造孽啊。
“小辈快说，不然让轮回都进不去。”
星空虚幻面庞狰狞无比，如同厉鬼横行。
沈炼心中叹息了一下。
可惜了，多年来唯一一次想要给人家当狗腿子，人家却不要他。
他那里不像苟了。
虽说这几个老家伙不要他，可他还是想要为老家伙们尽一份力。
“界源之地在…在……”
“那是一处盛泉，产出的界源之地很多很多。”
“我将此地告诉了仙界的仙使昊玄……”
“昊玄安排了仙尸跟着我们，他的本尊不知道去哪里了，应该是有什么谋划。”
哆嗦了一下后，沈炼很快就把界源之地给说了出去，还顺道将昊玄给卖了。
反正他这具仙尸就要死了，多卖一点是一点。
“仙尸？”
一片浑身长满了触角的绿影一怔，“哦，那个擒住小赤霞的老头啊，刚刚没收住直接弄死了。”
“搜魂，不然谁知道这后天土著说的是真是假，我可不相信他说的话。”
“后天土著的话一句都不能相信。”
“搜魂，搜魂！”
猛然间，虚空中浮现出了四团阴森的光影，将沈炼映照的纤毫必现。
“我来我来。”
绿水涌动，快速的收缩起来，化为了一个约莫千丈大小的绿色干瘪骨龙状身影，嘎嘎叫唤着张开嘴巴露出两颗绿油油的獠牙。
一滴滴绿色的滚珠从獠牙滚落下去。
怎么看怎么像嘴馋留下的唾液。
“绿龙你滚一边去，刚刚那个仙尸还不够你吃的吗？”
一声轻响，嘎嘎叫唤的绿龙像是撞在了铜墙铁壁上，跌跌撞撞的滚向了远方。
星光闪烁，一缕缕星光快速的汇聚到了一起，仙威逸散后，露出了一个高高瘦瘦身披星辰道袍的干瘦老者，还对着沈炼打了稽首。
就是抬眼间，面容上四个跳动着星光的窟窿眸子，略显渗人。
“土著小辈，你想死还是想活？”
星光四个窟窿一样的眸子凝视着沈炼，嘴巴一开一合。
声音如同陨石碰撞一般刺耳，咔咔作响。
“嗡！”
“嗡！”
说话的时候，四个窟窿眸子内星光急速闪烁，映照的沈炼仙魂有些恍惚。
仙魂都出现了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桀桀！”
突然，刚刚还略显卑躬屈膝的沈炼猛地站的直溜了起来，并且发出了一个怪笑。
搜魂，这是逼着他求死啊。
“本帝天下无敌，想活就活，想死就死，尔等算个球！”
一看不给自己活路，沈炼顿时就支棱起来了。
他是怕死的人吗！“想要混沌灵根修士？”
“晚啦，早就进仙界了。”
“一群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老东西，还敢出来兴风作浪，还以为你们是先天真灵呢！”
“嘎嘎……”
灵禁囚笼内，沈炼怪笑起来。
“先天真仙大人，时代不同了！”
“你们现在是丧家之犬，来叫两声给爷听听。”
霎时间，星空为之一静。
之前嘎嘎咧嘴的绿龙，惊骇的连嘴巴都定格在了半空没有合上。
这土著玩意竟然骂他们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还说他们是卑贱的狗。
实话实说，当年他们真不知道什么叫丧家之狗，可后来被追杀的狼狈逃窜后，一下子就通透了。
狗就是他们，他们就是狗。
哦不，这是该死的土著强加给他们的称呼，他们才不是。
他们是谁？
先天真灵！
从寒仙纪开始，经留名纪到仙垩纪再到真仙纪。
煌煌大千，天地第一代真仙！当年他们在的时候，哪有后天种族什么事情。
现在浩瀚天地间万般种族，无数真仙，曾经都不过是他们眼前的狗屎，看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现在，这群狗屎一样的后天土著，占据了浩瀚天地，抓捕他们为修炼资源，害的他们到处躲藏，要不是天地跟脚还在，藏身容易，早就被这群后天土著给绞杀干净了。
曾经的臭狗屎反过来称呼他们为狗。
倒反天罡，老天也是不开眼，怎么不劈死这群狗屎东西。
“土著，你找死！”
“土鳖，死来！”
短暂的沉寂后，四尊先天真灵大怒。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岁月没有人这般骂过他们了，还骂的这么难听。
竟然形容他们抢着吃这群土著的排泄物。
更过分的是，还说他们抢不上热乎的。
明明……啊呸！倒不是没有人骂，而是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藏身之地沉寂，只有察觉到有所需要的时候，才能重新醒来然后悄悄凑到一起。
“废物，难怪和狗一样被赶的狼狈逃窜，等仙界的前辈赶到，尔等等着洗干净化为我们的修行资源吧。”
禁锢在灵禁囚笼中的沈炼，被浩瀚气息压得变成了一团血火。
恐怖的神念如旋风一般卷入体内，将他的神念切割成了无数碎片。
可哪怕是如此，沈炼的嘴巴依旧没有闲着。
眼前这几尊，先天第一批生灵，或许不是第一代真仙，可也是活过了无尽岁月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