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可以在与人厮杀时，变得冷漠下来，变得习惯，变得适应……他们才算成长，而如今，只是族中稚子。”苏铭开口之时忽然其口中紫芒一闪，顿时绝意剑化作一道紫光蓦然飞去，横扫上方，刹那间惨叫回旋，有四个刚刚加入战局，修为堪比掌境的外族之人，身躯齐齐一震之下，头颅与身躯分离开来，气绝身亡。

“你……离开蛮族后经历的事情，我……知道。”方沧兰看着苏铭，她的眼中在柔和的同时，也有不忍，拉住苏铭的手，将其握住。

“我忘了你具备这样的能力。”苏铭一怔，哑然一笑，他想起了方沧兰可以看到别人过去的能力，这种神通术法，苏铭在蛮族之外从未遇到有人掌握，即便是在蛮族，苏铭也只看到了方沧兰一人。

或许方沧兰的师尊更为擅长，或许其一脉传承中更有人可算天算地，或许……苏铭想到这里，忽然心神一震，双目深邃之下，深深的看了方沧兰一眼。

为什么，在这阴死之地内，她可以具备生机。

为什么，她被要求成为蛮妃后，可以凝聚蛮族的魂，可以让蛮族之人尊敬，这除了她个人的魅力外，或许……还有其血脉传承中存在的一些让蛮族之人亲和的气息。

为什么，她以及其师承一脉，能掌握那种即便是如今的苏铭看起来，也会觉得高深莫测的看到旁人过去的神通。

这些，如今浮现在苏铭的心中，他隐隐找到了一个答案。

在这答案浮现出来时，苏铭的脑海中浮现了他在众灵殿里，回到远古岁月时看到的算蛮天的蛮公，还有那修埙的瞎子，还有阿公……

阴死漩涡轰鸣之声越加强烈，四周的厮杀更是惨烈到了极致，与此同时，蛮族大地的上升，却是在与这漩涡的吸彻对抗之下，渐渐越升越高。

片刻后，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中，蛮族大地猛地抬起了一下，此刻距离这漩涡的出口，已经是目光可望。

六十万蛮族修士，仅仅是蛮族大地在漩涡中穿梭的这些时间，就已死去了近乎二十万之多，余下来的，一个个尽管都是双目血红，但却明显有浓浓煞气弥漫，更是不在疯狂，而是出现了冷漠的迹象。

那冷漠，是习惯了杀戮后，比疯狂更要强烈的杀机，如同是一块铁，此刻正向着剑刃不断地磨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