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还剩方裘和另一名侍卫,正和刺客头目奋力一搏,打斗中,车帘被撩起,刺客清晰地看到了马车里身受重伤的掬水和花夫人,确定好目标,他翻身躲过二人追击,从马车侧边车窗伸手扣住了花夫人的肩膀,欲将花夫人从车内拉出!
车内二人具大惊,掬水使出全力抓住对方的手,将花夫人护在身后!车外侍卫拦腰抱住敌人后背,欲将其拉下马车!方裘见机竖起长剑朝敌人手臂刺去!
刺客头目被激怒,既然不能抓到人,那就博一个鱼死网破!变爪为拳,奋力一挥!
车内掬水反身护住花夫人,那一拳重重落在她的后脑勺上。
“掬水!!”随着花夫人的一声惊叫,掬水昏了过去,刺客被侍卫拖拉下马车,滚倒在地。方裘跳下车顶,坐到车横上,甩动缰绳,策马疾行,随着一阵猛烈的颠簸,马车轧过了门槛,驶出了国公府,朝着县衙的方向狂奔。
刺客头目反手一剑将抱住他的那名侍卫刺了个对穿。
“该死!”马车出了国公府,很难再追上,看来计划要失败了。
暂时安全了,但方裘心里记挂着还在国公府殊死抵抗的弟兄们,心下焦急。
快点,再快点!到县衙找到援兵,就能救他们了!
天空开始飘下洋洋洒洒的小雨。
马车里花夫人将掬水抱在怀里,看着她不断沁出鲜血,昏迷不醒,却无能为力,悲伤而绝望的情绪从她的眼角涌出,化成泪水,落个不停。
马车驶入新安街,又穿过且富街,正好瞧见一个人影焦急地拐进一条向北的小巷,与马车背道而驰。
是夏云!她要去国公府!
方裘握缰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马车太快了,他甚至来不及出声制止!
内心焦急的方裘不断挥动着缰绳,终于,马车到达了县衙门口,方裘急勒缰绳,骏马嘶吼一声,响彻四周,同时惊动了府衙内的人,方裘下马,对着府衙大门高喊:“安国公府方裘,向京兆府借兵支援,请京兆尹速下令派兵去安国公府解围!”
府内有人赶来开门,但方裘已经不能再等了!他回到车前,“夫人!”
“去吧。”花夫人泪容满面上是坚定地眼神。
方裘点头,而后跪下重重磕了个头,站起后,挥剑斩断缰绳,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这一去,怕是有去无回。
但他的弟兄们正在经历生死存亡的时刻,他喜欢的人正身处险境!他们都在等他,他一刻都不能停歇!
京兆府府兵队列而出,将花夫人和掬水接入府内,京兆尹迅速钦点精兵,准备支援国公府。
———————————————
天空下起了小雨,夏云一手执着灯笼,一手顶在头上,忘了带伞的她只能小步快跑,争取在雨下大之前赶到国公府。
奇怪的是,国公府高门大开,廊内灯火通明,却独独不见人影。
“有人吗?”
没有人应答。
“点了这么多灯笼,难道有人造访?”夏云朝着议事厅的方向前进。
议事厅门没关,里面却没有点灯,不像是有人造访。
府内的气氛异常诡异,夏云小心翼翼想退出议事厅,却看见里面地上像躺了个人,她倒吸了口凉气,将灯笼伸过去照了照。
“悠然?!”
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夏云走过去试了试悠然的鼻息,毫无生气,喉间一道伤痕骇人可怖。
“怎么会这样……”
眼泪毫无预兆地一滴滴落下。
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在有说有笑的谈天说地,明明是这么活泼可爱,坐不住闲不住的一个机灵鬼,怎么现在会这么安静地躺在这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
伤心欲绝之时,外面突然传来声响,由远及近。夏云一惊,看来这里的变故还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