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静静地看着他。
白善道:“虽说大晋年轻,但积弊也不轻,陛下英明宽厚,又愿纳谏,所以才有现在的国泰民安,但这份繁华之下依旧有很多很多的问题。”
“我自认饱读诗书,包括你拿出来的那些野史杂谈,我自己在心内设想过不止一次将来大晋是如何的繁华昌盛。”白善抬头看向前方,前面是宽宽的大道,不远处就是周宅的大门,再下去那高高长长的围墙则是杜家。
“可是,我以前有多信心满满,如今便如何的彷徨。”他道:“就这三个月的功夫,我看到的大晋便和我以前认为的大晋很不一样。英明强大如陛下,睿智公正如魏大人,还有心智坚韧如老唐大人,他们在许多事前也不得不谨慎退让。”
他道:“以前是我想当然了。”
满宝静静地听着。
白善握紧了她的手,然后一松,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握紧,他道:“我没有办法,至少现今我实在想不出可以完美解决这些事的办法,强大如陛下,他尚且要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算计,更何况我等?”
他身后能有什么呢?
随时会丢弃他的四五流小世家白氏,然后是庶族出身,依旧如履薄冰的满宝;依附皇族的白二,还有与他一样出身的大堂哥……
或许还要加上一位太子。
但如果连皇帝都要小心应对的局势,加上太子一个,又能增加多少砝码呢?
所以还是方法的问题。
白善和皇帝一样,并不想以暴力解决这些问题,因为暴力,最后受伤最严重的一定是百姓。
虽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但亡的百姓一定会更苦。
白善道:“留在京城,我是找不到解决的方法的,我想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