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伸手指着远处的青山说道:“那山上有片树叶坠落了下来,我能听到它坠地的声音。”
李羡回头望去,很快就转了回来,苦笑道:“是我自作聪明了,还望前辈恕罪。”
他忘了对方式身怀神通的高人,耳力目力自然极为灵敏,怎么可能听不见他在江边对孟晚琳说的话,也难怪他回来后,这两人看他的眼神透着古怪,感情是这样。
那汉子摆手道:“我对杀你没兴趣,不过她对杀你兴趣似乎很大。你知道她的身份吧?”
李羡摇头,“晚辈不知,还请前辈告知。”
“她的名字叫燕瑾,是这把剑的剑侍。”那汉子指着孟晚琳手中的长剑说道:“剑侍你懂吗?顾名思义,就是剑的侍从,她这一生都是要为这把剑服侍护卫的,凡是有伤到这把剑的威胁,她都会予以清除。”
那汉子道:“如今这把剑已经认了这个少女做主人,那她自然也要守护她。”
李羡侧目问道:“这与杀我有什么关系?”
你汉子平静地说:“她说了,你心性阴诡,有你待在她主人身边,恐怕会阻碍她主人炼剑,所以她想清除你。”
李羡皱了皱眉,心道:“这是什么狗屁理由,我心性阴诡?我心性阳光好吧,什么狗屁剑侍,就是一个入了魔妇女罢了。”
他转头看向燕瑾,有些幽怨。
燕瑾与之对视,丝毫不怯。
李羡冷笑道:“有意思,一个要认我妻子为主的仆从,竟然要杀主人的男人,呵,真有意思。”
那汉子道:“就冲你这阴阳怪气的劲,她说你心性阴诡就没有错。”
李羡道:“她都要杀我了,我还不能阴阳怪气几句?”
那汉子道:“你放心,如今她已经认了主,没有她主人的允许,她是不会杀你的。”
一听这话,李羡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笑道:“看来我这条命是保住了。”
那汉子对李羡的命不感兴趣,转头还是看向孟晚琳,“丫头,你就给我一句准话,想不想练剑?如果想,那就拜我师,我于宏阔的剑道虽算不上人间第一人,但也是一绝。只要你跟我学剑,你日后的造诣绝不会比我低,古今剑道绝顶之上,也未必没有你的一席之地。如何?”
孟晚琳犹豫,她对力量真的没那种特别强的欲望,什么人间第一,什么绝顶之上,对她而言,实在没什么诱惑力。
看到孟晚琳要做决定了,李羡走到孟晚琳身边,正要附耳说上几句,但一想到旁边两位的耳力,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说道:“先不要急着做决定,你回想一下之前你握剑时的感觉,也许那才是你心里的答案。”
“握剑时的感觉?”孟晚琳回想了一下,好像握剑时内心无比的平静、镇定,同时又极度心安。好像无论眼前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握剑在手,都能一剑破之。
这种感觉就像……
孟晚琳学着此前李羡的姿势拱了拱手道:“前辈,我愿意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