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不知是哪里传出一个声音,好像是从禹城那边传来的,“哈哈,早说了江南子弟也不过如此,膏腴之地还出有什么文人?都是一群附庸风雅,酒囊饭袋之辈。亏你我跋山涉水而来,竟参加了如此荒唐一场游戏,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家多看几句经纶呢。”
这声音不大也不小,许多人都听到了,也不知那人是故意喊出来挑衅的,还是真的太兴奋了,情不自禁念了出来。
但不管是哪种,苏城这边的人听后都是脸色微变。
有些士子更是撸起袖子想要干架,还好被旁边的同窗拉住了。
只是嘴仗是避免不了的。一开始大家都还顾忌自己文人身份,规规矩矩讲道理,之乎者也一大堆。
但说到最后,慢慢开始急眼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之乎者也了,没动亲娘祖宗,就算是最大涵养了。
不过说来说去,禹城的人就是拿住一点,“别说那么多,你们要是真有能耐,就写一首诗出来,要是比我们写得这些好,我们自然甘拜下风,为我们之前的言行赔礼道歉,否则,话说了就说了,难听也好,刺耳也罢,你们都得受着。怎么样?诸君哪位有诗啊?”
这话一下堵得苏城这边的人哑口无言,心想真要是写得出来,早写了,还用得着跟你们吵吗?
董夫子见状心里乐呵,面上却假装生气道:“这些家伙太不像话了,我去训斥训斥他们,哪能这么说苏城的诸君呢?这不是打人脸嘛。”
徐夫子翻了一个白眼,“装什么呢?真要是舍得训斥,也不会等这会儿了。算了,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去解决吧,本事不行,受点辱算什么,又不是没给他们脸,自己接不住怪谁。”
董夫子听后,哈哈大笑,“徐兄,好涵养。”
徐夫子懒得说什么,要不是不能动手,不能打这丫的,不然非要让这丫的知道什么叫他娘的涵养。
场面一度僵持着,张凝云看不下去了。她倒不是想为苏城这些人打抱不平,而是反感禹城那些人连她弟弟也骂了进去。
她自然知道张凌的学问,只是张凌不擅长诗词这一道罢了,文章还是写得很好的。但禹城的人,顺带把他也骂了进去。
看到她动笔了,李偲萱惊喜道:“凝云,你要出手了吗?哈哈,你终于按捺不住了。也好,那些禹城的才子们说话也太气人了,什么叫我们江南的人都是酒囊饭袋,出不了文人。哼哼,得让他们看看,我们江南也是有文人的,而是文才比他们还好。凝云,你一定要压住他们啊。”
这时候她倒是拎得清阵营,没有站在她仰慕的那些才子那边。
张凝云笔走龙蛇,不一会儿就写好了一首,然后递给李偲萱,“拿去挂上吧。”
李偲萱看了看,果然写得极好,正要起身挂上,却见旗杆上已经有一盏灯笼挂上去了。
接着又是一盏,然后又是一盏。
一共三盏灯笼,一次全挂上去了,顿时吸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柯沛玲神情自若,静静地等待着。
万玉轩立在一旁,认真观看众人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