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心里还有诸多疑惑,但既然闷油瓶已经开了口,我还是迅速调整好了状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任务。其中的凶险无需再刻意强调,我和胖子都懂,只要稍有不慎,是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胖子已经拿出了古琴,往一旁一块石头上一搁,就一屁股坐地上开始装模作样的摆弄了起来。
见我们都已经准备妥当,闷油瓶再次走到白骨跟前跪了下去。
胖子抬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说话,然后就又埋头鼓捣古琴去了。他之前问过一句,可是闷油瓶没理会他,这会怕是不想自讨没趣吧。
我这会手上也没什么可鼓捣的,再者虽然胖子问了,但我还没问,我想闷油瓶即便再怎么高冷,应该也还不至于同时拒绝两位好兄弟同时提出来的问题,况且不试一试我也不死心,于是鼓足勇气走到了他边上,轻声问道,“小哥,您是不是认识这具白骨生前的主人?”
闷油瓶回头看了我一眼,缓缓道,“这是我的一位先辈。”
得到应答,我虽然惊喜,但却并不意外。
惊喜是因为闷油瓶居然开了尊口回答了我的问题。
不意外则是我其实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答案。
胖子心里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在我看来,这一问题的答案并不难猜测,闷油瓶子骨头虽长,但却不软,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给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下跪,否则咋不见他跪我一次?
我自认为可比眼前这具白骨明事理多了,只要小哥对我来这么一下,我一定会感动的眼泪鼻涕齐飞,然后给他封上一个大大的红包。
而正当我我心里美滋滋想着的时候,闷油瓶看我的眼神却忽然间变得凌厉了起来,我顿时被吓得一激灵,赶忙收敛起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这一路走来,我始终有一种错觉,闷油瓶似乎懂得读心术之类的神通。
闷油瓶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样子有些渗人。
我心里一阵后怕,脸上却不得不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原本我想找个借口岔开话题,可是嘴巴张了几次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最后,干脆就放弃了,爱咋咋地吧。反正他总不能提起黑金古刀把我一劈两半吧,强者自有强者的自尊,降维打击可不是小哥的风格。
看着我的无赖嘴脸,闷油瓶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紧口的黑小布袋,然后递到了我面前,“吴邪,这个给你。”
“是什么?”我接过来,随口问他。
闷油瓶没说话,却忽然将手并做了剑指,立在了胸前。
我吓了一跳,怕他戳我,便硬着头皮问,“小哥,你这是打算干嘛?”
谁知他压根没理会我,直接用两根奇长的手指捏住了白骨面前地上的青砖,忽一用力,那块青砖便被拽了出来。然后他如法炮制,又取出来了几块。
这种神乎其神的技艺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便没多问,耐心看着。
很快,白骨面前的的平地上出现了一个空洞,我凑上去探头探脑的看,闷油瓶却已经从中拿出来了一样物件。
一层脏兮兮的牛皮纸包裹其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而就在我疑惑之时,胖子忽然凑了上来。
这家伙似乎有透视眼一样,隔着一层厚厚的纸,竟像是已经知道了里面包裹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刹那间脸色大变。
我忙问他,“胖子,你怎么了?”“天真,快,打开你手里的袋子看看。”胖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
我不认为他是被吓的颤抖,因为我还从没有见过这家伙对什么东西产生过真正的恐惧。
那他应该就是激动导致的了。
怀着满心的疑惑和忐忑,我缓缓解开了刚刚闷油瓶塞给我的布袋,而仅仅只扫了一眼,我就感觉脑袋里骤然嗡地一声,旋即,便愣在了当场。
见我这副模样,胖子迫不及待地将大脑袋伸了过来,同样只看了一眼,立马也愣住了。
不过他比我表现的要好的多,不一会就缓过了劲来,然后立即做出了一件我和闷油瓶都没有想到的事儿。
胖子没有征求闷油瓶的同意,竟然直接将那牛皮纸包裹一把抢了过去,然后,几下就扯掉了上面的纸,顿时,一枚四方四正,晶莹剔透的大印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丝丝凉气在我和胖子嘴里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最后,还是由我咬牙切齿地道破了这东西的名字:鬼玺!
不仅如此,此时我手中的布袋里面,装着的同样也是一枚鬼玺。
我清清楚楚记得,在杭州,我铺子里某个隐蔽的地方,还静静躺着一枚一模一样的玩意,也是鬼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