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辩解两句,胖子已经抢先说道,“那个,他们两个年纪还小,你再仔细看看,胖爷我怎么样?”
闻言,西王母便将目光投向了胖子,然而瞅到他身后鼓鼓囊囊的背包之后,脸上那原本还稍显含蓄的嫌弃之色直接就变成了肉眼可见的鄙夷,最终摇了摇头,扁扁嘴道,“阁下的所作所为,似乎就更谈不上所谓的大人了吧。”
胖子被一通抢白,脸上立即青一阵红一阵了起来。
我心里暗暗觉得十分过瘾,但毕竟胖子是自家兄弟,见他吃瘪,我自然不能冷眼旁观。于是忙道,“西王母殿下,我们谁是大人并不重要,我也只不过是依据卦象做出的相应解释而已。如果您有疑问,不妨让我们先回去,等救醒了我三叔,完事以后让他老人家亲自过来给您解释,您看行不?”
“不行!”西王母想都没想,直接一口否决了我的提议,接着冷笑一声说道,“你还真当我是小孩子么?现在放你们走了,指不定要等到猴年马月了。”“那您说,咋办?”既然不同意我的意见,想来她是有更好的办法吧,于是我便顺着她的意思问了一句。
果不其然,当我问完,西王母眼睛里忽然闪过了一丝狡黠之色,旋即就道,“两个方案,一是你们三个人走俩,留下一个在这里当人质。等你们什么时候把人带过来了,我再放人。”
“不行。”我立即严词拒绝了她的第一个方案。
开什么玩笑,我们三兄弟,肯定一个都不能少。
虽然闷油瓶有成全我和胖子的心思,但我是从始至终都坚决不同意的。老胖子应该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思。
这会我之所以要抢着拒绝,正是担心闷油瓶又要摆出那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迂腐态度。
“还是说说您的第二个方案吧。”虽然胖子老是和我抬杠拌嘴,但大多数都是在闲暇的情况下,像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我说的话勉强还算是一言九鼎的。
果然,我说完以后,胖子和闷油瓶两个都没再多说什么。
于是乎,我的虚荣心瞬间得到了很大满足。旋即,看向西王母的眼神中就更加自信和坚定了。
西王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我的问话,忽然莞尔一笑说道,“我的第二方案比较简单,就是我随你们一起出去。”
“啊?”
我怔了一下,忍不住看向了闷油瓶。
我记得小哥说过,西王母是不能离开这颗郧玉的。
至于为什么,却不得而知。
她现在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出走,这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了。
闷油瓶自然懂我的意思,我以为他又要拿出那只六翼虫皇和西王母比划比划呢,谁知他这会却显得出奇的平静。
故意的吧,这家伙是故意看我笑话,想让我难堪么?他不说话,我便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询问,“小哥,西王母想要跟着我们一起出去,这事你怎么看?”
谁知,他压根没有理我的意思。直接看向了西王母,淡淡问道:“西您确定要离开陨玉?”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哎,这表情,简直和那家伙一个德行。”西王母幽幽叹了口气,忽然一指角落里的白骨,对闷油瓶说道,“好了,你可以把他带走了,到外面找个好地方安葬去吧。”
这时候,我分明看到闷油瓶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激动神色,但很快就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了,不过,小哥语气里的变化还是被我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故作镇静道:“西王母殿下,如果我把老祖带走了,那您怎么办?”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和我们现在的事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我和胖子一时间听得云山雾罩,但又谁都不敢插嘴。
而当闷油瓶子问完,西王母却立即一扫脸上的阴霾,瞬间恢复了雍容华贵的气度,微微一笑道,“我刚才说了,会随你们一起离开。”
“不行!”闷油瓶轻轻摇了摇头,“如果这样,我宁愿选择永远留在这里。”
“我倒是无所谓。可是,其他地方你打算怎么办?”西王母笑看着闷油瓶,问道。
什么其他地方,这两人究竟打的什么哑谜?
难道她们早就认识?
亦或者说两人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一定是这样,否则干嘛不直接把话说清楚,在这种地方,又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如果是担心我和胖子会泄密,根本纯属多余。
我俩和小哥的关系好的就差穿同一条裤子了,只要他老人家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就更不用说守口如瓶这样额小事情了,即便是为了闷油瓶守身如玉都不在话下。
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我脑海中立马就有了清晰的脉络,归根结底一句话:这二位是他乡遇故知,老乡见老乡啊。
怪不得呢,我一直觉得挺奇怪,这两人自打一见面就开始眉来眼去,言语间更是极尽暧昧,原来是老相识了。
弄得我和胖子跟个电灯泡似的,谁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吴邪,青铜门之后的秘密,和西王母同样息息相关。”闷油瓶忽然偏过头看了看我,最终无奈的解释了一句。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心虚了不是!自始至终,西王母都在冷眼旁观,直到闷油瓶解释完毕,她才接过话茬对我说道,“小家伙,你完全没有必要纠结,我与张家人的渊源细算起来是极深的,差不多已经有上千年历史了。”
说完,她若有深意的看了闷油瓶一眼,接着说道,“至于他,我们其实也并不算真正见过面。只不过在几年前,他无意间闯进了郧玉中来,当时和我的意识发生过一次碰撞,仅此而已。不过,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张家人并没有彻底死绝,而是时时刻刻都在暗处关注着我。”
西王母说完,闷油瓶并没有反驳。
于是我便可以确定了,这女人说的全都不假。
可是,她说自己和张家人历史渊源能追溯到千年以前,这是不是就有些太扯了?
小哥虽然长寿,但应该还不至于活了上千年吧。
对了,差点忘了闷油瓶的那具白骨祖先。
是了,这便能说的通了。这并不是某一个张家人的事,而是所有张家人祖祖辈辈无缝衔接的伟大事业。
而照这么说来,闷油瓶所在的家族应该是还有其他族人活在世上的,小哥其实也并不孤单。
只是他的族人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来寻他,就有些令我费解了。
关于闷油瓶的失忆症状,我曾经通过多方渠道了解过,这是属于一种叫做失魂症的古老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