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文弘瑜指了指王珰,道:“这位……小公子是识货人,我厅里这条地毯价值不菲。可惜,与恭王府那条金丝毯相比,也只是不值钱的敝屣。钱承运能作一条乱咬人的狗,我也行,我的牙齿比他还要尖、还要利。”
王笑沉吟片刻。
他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闷头痛杀的,但没想到这个文弘瑜竟还能这样临阵反戈。
太无耻了。
张永年见他露出沉思之状,便抬了抬手,示意番子们停下来。
几个勋贵的管事见此情形,心下大怒,指着文弘瑜破口大骂。
文弘瑜理都不理他们,又对王笑喊道:“这样吧,我先表示一下诚意……”
话锋一转,他陡然大喝一声:“杀了!”
这边锦衣卫正要抬刀防备,却见文家死士竟是刀头一转,毫不犹豫劈向那几个勋爵府中的管事。
“啊……”
几声惨叫。
“我很有诚意,我叫他们过来就是杀给你看的。叛徒比敌人更可恨,往后这些勋贵会更恨我。而我也可以和他们互相嘶咬,攀污、勾陷他们。简单来说,我会非常有用。”
文弘瑜站起身,负手向前走了两步,嘴里侃侃而谈道:“宗藩勋胄、世族大户附骨楚朝社稷之上,啃食家国基业近三百年。今陛下雄才伟略,开设锦衣卫要肃清这些虫蛇鼠蚊,此大势也,文某是聪明人,愿随大势而行、为诸君领路认门。成为附马爷、张指挥使的走狗,咬一咬这些硕鼠……”
王笑实在是有些愕然——这家伙怎么能如此不要脸?
张永年亦是震惊。
这些事,他本来是看不太明白的。最开始还是王珍与他分析过楚朝的乱源,如今则是由王笑领着他教着他如何做陛下的刀。但现在,这个文弘瑜竟是看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