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叔白瞥了一眼地上的金子,道:“这个数额,依律当斩。”
二壮吓了一跳,喊道:“我不是你们巡捕营的,你们不能斩我!”
王笑看了二壮一眼,忽然伸手接过耿叔白的刀,看向耿当道:“按好了。”
耿当点点头:“俺按着他呢。”
王笑不再多言,走上前去,看着二壮的眼睛。
“东家啊……”
一声悲嚎,声泪俱下。
王笑手里的刀却已贯进二壮的胸膛。
心脏的颤抖从刀尖隐隐传到的他手心里,又慢慢停下来。
他松开手中的刀,冷着脸高声道:“锦衣卫是天子亲军,第一条便是恪守军纪,再有奸淫虏掠者,不论何人,定斩不饶!”
一句话说完,他未再看二壮一眼,转身而去。
今夜至此,他只亲手杀了一个人,还是自己人。
说起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若想淬炼锦衣卫这把刀,这一锤只能自己来砸。
想到二壮向自己敬酒时那张憨厚的脸,他闭上眼,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要成为上位者,该忍受的还有很多,要改变的也还有很多……
路过羊倌身边时,他若有若无地瞥了羊倌一眼。
羊倌心下一惊,眼睛转了转,悄无声息地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丢在地上的一堆财物之上……
彻夜抄家。
五更时,天还未亮,文家依旧人影绰绰。
忽然有数百名金甲卫士疾驰而来,将文府团团围住,为首者按着腰间的刀喝道:“急召准附马王笑、锦衣卫指挥使张永年入宫觐见!”
喊话间一众金甲卫士翻身下马,鱼贯而入,执刀将锦衣卫控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