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小柴禾道:“驸马要亲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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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暗。
嘉宁伯府。
薛伯驹正坐在大厅里与宋易之说话,神态很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其实很早就在嘉宁伯府出现了迹象,前阵子嘉宁伯从王笑的婚宴上回来时便嘟囔过一句:“来我家坐坐?你还敢带着锦衣卫来抄嘉宁伯府不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时薛伯驹心里就隐隐有一丝担忧。
他与文弘达有些交情,对文弘瑜的手段也了解。
——文弘瑜那样厉害的人都被锦衣卫杀了,惶论自己这样的庸才。
最近一段时间,薛伯驹还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那种连出恭似乎都有人在窥视的感觉颇为可怕,但偏偏就是找不出身后的尾巴。府里的下人,街上的行人,青楼的姑娘……似乎都藏着别人的眼线。
“小伯爷勿虑,府中已加强了戒备。等到东厂王督公的人到了,更可高枕无忧,明日皇后娘娘定会为伯爷讨回公道。”宋易之道。
宋易之是嘉宁伯的门客,有个秀才功名。
薛伯驹道:“勿虑?要是死的人换作是你爹,你虑不虑?”
宋易之抹了一把泪水,哭道:“伯爷……伯爷去了,学生心里亦是悲痛万分,但小伯爷你这种时候不能慌,你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甥,还有大好的前程。”
“你不懂。我们家太有钱了,我愁啊。”薛伯驹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说我爹带了那么多护卫出门,怎么就被人一刀捅死了呢?”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别和我吊书袋,听着烦。”薛伯驹道:“我觉得,这是一场阴谋……”
宋易之讶道:“小伯爷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