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今夜徐乔功便要奉太子南迁。”郑元化缓缓点点头,吩咐道:“让五军营做好准备。等他们相互残杀,你伺机救下太子,直接送往南京。”
温容修依然有些顾虑,问道:“但这其中分寸极难把握,万一太子死了?”
“无妨。”郑元化捻着长须,叹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没想到又被人计算了一把,仓促之下,也只好取中、下之策了。”
温容修道:“好在一切还是顺着首辅大人的计划。”
“王笑能让我们出这一次差池,往后便可能还有下次,你要引以为戒。”
“是。”
郑元化缓缓站起身,摇着头离开公房,嘴里低声道:“过了今夜,老夫也只能隔岸观火看看这小子与何良远哪个能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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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良远从案犊间抬起头,正见国子监祭酒何正孝进屋。
“终于送走了秦玄策那个混帐。”何正孝摇了摇头,有些松了口气的样子。
何良远淡淡道:“你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不必与一个小毛孩计较。”
“大兄你是不知道他在国子监闹成什么样……”
“闹?你让诸学子联名向陛下状告王笑便是。”
何正孝讶道:“闹事的是秦玄策,状告王笑?有用吗?”
“不过是给陛下再送个由头。”何良远抚须道:“我今日进宫面圣一趟,王笑已被我釜底抽薪,轻易再有个由头,便可了结了这小子。”
“大兄高明。”何正孝低声问道:“那些勋贵给的分红如何处置?”
“送回乡,此事做得隐秘些。”
何良远说罢,站起身来,负手看着窗外的明月。
过了今夜,自己便要踩在别人的尸体上,成为辅国之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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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经纶将手中的信纸放在烛火上烧了,方才对宋信、宋礼兄弟道:“何良远出手了。”
“那齐王殿下岂非危矣?”宋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