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义章瞥了罗德元一眼,嫌弃地皱了皱眉。
罗德元一脸肃穆,丝毫不觉得自己一个从七品小官站在这里有什么不妥。
“臣认为叛乱虽平,以防万一,陛下却还不宜现在就动身回宫。”钱承运道。
延光帝点点头,深以为然。
他记得钱承运是第二个赶来的,也是最冷静沉着的一个。
疾风知劲草,这算是个忠臣、能臣。
白义章道:“禀陛下,卢次辅已亲至神机营求援,等神机营大军一到,陛下更加安全无虞。”
尤开济不甘示弱道:“左阁老亦是往五军都督府求援。”
延光帝微微有些宽慰。
他自然也明白,急着赶来护驾的未必全是能臣,其中也有罗德元这样的臭石头;没来的也未必就是不忠心,两个阁臣以大局为重,也算没有辜负皇恩。
钱承运却是嗤笑一声。
“两位阁老求援兵求了半个晚上,未必不是在坐壁上观?”
白义章冷哼道:“休得在御前放此莫须有的言语。”
罗德元却是正色道:“员外郎所虑不无道理,若叛乱未定,陛下确实该考虑这点。但如今毫无证据,却不该如此揣度人心。”
说了和没说一样。
钱承运、白义章双双含怒瞪了他一眼,皆有些不悦。
延光帝不置可否,却也在心中隐隐提防起卢、左两人。
有时候,要让人心生隙,本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此时这一句话已说完,钱承运也不再揪着这事不放,却是道:“陛下,臣认为应立刻下旨收回驸马节制上直十二卫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