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哪有谁生来就是英雄的?时势造就罢了。”
锦州城秦家书房内,董济和说着微微叹息了一声,随手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句,接着道:“那小子如今还不显,但这些天来你也看到了他与别的勋贵可不同,其人年岁虽小,却早有英雄志气。”
秦成业目光落处,却见董济和写的是一句‘江山如此多娇’。
“你的意思是?”
“他已将我们的处境说得很清楚。”
秦成业沉吟道:“一样是有异心,当初郑元化来信,你让我拒绝。王笑与其有何不同?”
“问题不在于是否不同,相比起来,王笑如今还不如郑元化老道。”董济和道:“但郑元化的根基在江南。五军营能去,我们关宁铁骑不能去。所谓南船北马,这些辽东子弟要是离乡到了南边,要不了几年,这支人马的战力可就废了。”
“何况郑元化拉拢我们的时机,如今王笑赶上了,这或许是缘份?”
“放屁的缘份!”秦成业骂了一声,粗眉拧在一起。
董济和道:“元宵节都过了,王笑还能沉得住气,侯爵之尊却日日校场操练,这份定力倒是难得。但想必他这两日便要和你摊牌了。”
“老子真不想答应他。”秦成业倚在椅靠上,“我老了,死了无妨。这些小辈不该走在我前面。”
“你不想他们送命,但再让王笑在秦家这般混下去,儿郎们怕是自己愿意替人家卖命了。”
“贼杀才!”
董济和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低声道:“入夜了,又到了那小子说故事的时间,今日可还去听?”
秦成业咂了咂嘴,又啐了一口,却是道:“听。”
王笑这几天每到夜里,便在秦家讲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