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向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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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一片杯盘狼藉。
胡敬事又啃完一根鸡腿,方才倚在椅子上打了个嗝,半点不显往日的书卷气。
孙知新却是不停拿眼看着夏向维。
接着,彼此便互通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我随关宁铁骑回了京,便呆了下来。”夏向维说到这里,又道:“若老师归来,我们必能守住京师,平定唐逆。”
孙知新对他在辽东这段经历唏嘘不已,又问道:“那,你和侯爷学的那些呢?开民智、赋民权……”
“这不是当务之急。”夏向维道:“先平战乱、还四海安宁才是紧要,至于这些,以后徐徐图之也不晚。这些日子我渐渐明白过来,老师当时在青龙河畔说的,是为了我们楚人一个信念,告诉他们,这家国是他们的,如此才可人人振作。”
“可是……”
“你知道蓟镇有多少百姓吗?”夏向维问道。
孙知新一愣。
“三百万人。”夏向维道,“三百万人俯首就戮,任由几万建奴杀了数十人,反抗者有寥寥几人?民族民生民权,民族在前,唯先守民族,方有民生与民权。”
孙知新摇了摇头。
他觉得夏向维的想法有哪里不对,但这片刻之间他有些说不出来。
他想了想,又道:“但,这些是相辅相成……”
说话间又有士卒走进屋里,向夏向维低声汇报了些什么。
夏向维想了想,便低声吩咐了几句。
孙知新与胡敬事不敢偷听他的军务,身子往后避了避,目光看去,只见夏向维神情从容笃定,已有上位者的威风气。
两人再看看自己,莫名地就有些自惭形愧起来。
那边夏向维将事情交待完,那士卒退了出去,他转头看了看两位好友,却是又问道:“你们来京城,可见到了阮康平?”
胡敬事道:“上次来便见到了。”
说话间却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