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不用谢。”说话的是个小将,抬手指了指,道:“你能从城北走到城南,我们就放了你。”
孙仲德一愣,转头看去,街道上是密密麻麻的百姓。
一股可怕的寒意从脚底板升到了头皮。
“我……我的瓶子……我的瓶子还我……”
——自己明明知道的啊,当了汉奸再落回这些楚军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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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将军,你以私刑处置战俘,违反军律了……”
“我又违军律了?”秦小竺很诧异,但却是大咧咧道:“那怎样?你让靖安王来罚我啊。”
“这……末将还是要如实记录……”
“你记就记呗,我怕你啊?”
秦小竺才懒得管这些。
她忙着领兵赶赴南线战场,对付方明辅的十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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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辅就算有十万大军,他在我眼里也就是一坨屎。”
秦玄策骂了一句。
但事实上,他已经被逼退了两百里,驻军在一片叫‘孟良崮’的地方。
这场仗怎么形容呢?
按秦玄策的说法就是,一大坨屎盖过来,溅在边边角角的他都能擦掉,但整坨屎盖过来的话,他也就只能退一点。
总之两千人打不过十万人,只能牵制住了他们。
秦玄策偏偏还要大言不惭。
“二十多天了,他才进了不到两百里,就这一点路,老子一天就能跑完。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有本事和老子干啊。”
随军参谋的夏向维冷笑道:“你没看方明辅的士卒们一个个身上扛着我们百姓的家当。能进军两百里,可谓神速了。”
秦玄策眼中杀意泛起。
方明辅的昌胜军虽没能攻下几座城池,沿途却焚毁了不少村落,秦玄策也忍他到了极点。
“恨我手中兵少,不然把这狗东西剁成十八段。”
“快了……”
话到这里,营外传来呼喊声。
秦玄策与夏向维赶出去一看,见是几个附近的村民正与几个士卒拉扯着。
秦玄策大怒,喝道:“怎么了?!你们还敢欺负乡民了?”
“秦总戎,夏军师,我等没……”
“将军,不是的,不是的……是俺不愿去县城避难,俺想投军。”一个青年大喊道。
秦玄策问道:“你家里有田没?”
“有田,俺分了四十亩田哩。”
“那你投军了,田谁来种?”
青年挠了挠头,急得不行。
秦玄策上下瞥了他两眼,语气渐淡,又问道:“多大了?身长到六尺八寸了吗?”
青年脸色更苦,也不回答,喊道:“求将军了,俺就是想投军杀敌,俺听说那些贼兵到处抢粮杀人,俺也要保家卫国……”
“你想怎样就怎样?给你分了田你又不种,明年你的税怎么交?老子明年打仗吃什么?别给我在这闹事,赶紧进县城!”
秦玄策才没功夫跟这些乡民掰扯,骂了一句就转回营帐。
那些乡民急得不行,竟也不怕周围的兵丁,又连连高喊。
夏向维更有耐心些,走上前招呼着他们在营外坐下,笑道:“你们是不是听说敌军有十万人,我军只有两千人,心里忧虑?”
“是啊,将军。这总让俺们进城,俺们可急死了,这田里的苗子才长出来,要让那些人踩了可咋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