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而言,摆在他眼前却有个小小的麻烦,布木布泰这样跳出来,自己那个秘密怕是瞒不住淳宁和唐芊芊了。
就算把王珍远远地打发掉了,但还担心有别人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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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与唐芊芊在书房聊着这些,两人确实是琴瑟和鸣的样子。
等处理了几桩公务,傍晚时他们转回后院,却见左明静与顾横波正好过来求见。
王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左明静脸上。
她又清减了一些,虽穿着官服,却还是一副温婉的气质。
但她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王笑,眼神中却显出焦急之色。
王笑会意过来,她有话要和自己说。
他再看到顾横波的表情……这女人又在犯花痴了。
只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唐芊芊却也察觉到了什么,却不愿回避。
“怎么了?”
“靖安王,这里有几封要紧的公文。”
王笑点点头,走上前接过。
他故意碰了碰左明静的手指,冰冰凉凉的。
她颤了一下,如触电一般把手抽了回去。
王笑又盯着她的眼睛,觉得她有些慌张。
……
公文上的内容说的是,锦衣卫发现有一股建虏的细作扮成逃人进入了山东。时间是在山西之战前。
这股人并不是建虏特地培养的军中精锐,而是入关之后从逃人中挑选的,家中却都有亲属被控制在建虏手中。
因籍贯、家境等情况都核对过,朝廷这边依例将他们打散安置在山东各地。
这样的情况本就难以避免,但就算有细作散在民间,武器也没有,权力也没有,想来也闹出不什么乱子。
但这次山东腹地遭到袭击,许多细作便趁乱换了一个身份。
其中已有人混进济南城,开始四处联络起来……
王笑看到这里,翻了一页,眉头已深深皱了起来。
“靖安王……靖安王……殿下她……”
甘棠勿勿跑来,满脸都是焦急之色。
王笑快步冲回淳宁屋中,只见淳宁正坐在那,手里捧着一封信,满脸都是泪水。
“眉儿……”
淳宁从信纸间抬起眼,开口想说些什么,嗓子却是哑的,好一会没有声音出来。
王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完了,兜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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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河从皮岛回来后,在济南城置了一个宅子,把他妻子塔尔玛和一双儿女都安置在这里。
他虽然没说,但有一种……我在外领兵,留妻儿在济南以示忠诚的意思。
这宅子在济南内城的城根附近,离秦家人的宅院都很远。门外也并未悬挂“秦府”的牌匾,连灯笼上也没有贴字。
秦家并不喜欢秦山河这个满洲媳妇,平素从未有来往。
塔尔玛反而喜欢这种无人打搅的清净。
她这一生眼看着母亲被亲弟弟凌迟,两个姐姐一个被丈夫亲手杀害,另一个被逼成疯子。她自己的丈夫也是与家族恩怨难解。
人情往来这种事于她也是大可不必,这辈子也就想安安静静抚养两个孩子长大。
这天,塔尔玛正在院里带着一双儿女玩耍,一旁的嬷嬷说着小公子以后入讲武堂读书也当大将军。
“当什么大将军。”塔尔玛摇了摇头道:“我即不愿他当将军,连官也不愿他再当……”
话到这里,有嬷嬷上来通传了一声,打破了这个院落的清静。
来的是羊倌家的夫人巴特玛璪。
巴特玛璪算是塔尔玛在济南少有的朋友之一,以前在沈阳时算是她的舅妈……后来两人又一路从沈阳逃到济南,算是同经生死。
此时巴特玛璪脸上却满是忧虑之色,拉着塔尔玛进了屋,低声道:“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才来问问你。”
“怎么了?”
“有人找到我说,羊倌在京城被捉了,淑侪也被牵连了。他说能替我把人救出来,但要我帮他们做一件事……”
“谁捉的?又是谁要帮你救他们出来?”
巴特玛璪低声道:“当然是清朝的人捉的。但却不知是派人来联络我的,传话的人很神秘。”
塔尔玛又问道:“他们要你帮忙做什么?你可别乱来。”
“他说,靖安王在清廷留下了一个儿子,孩子的母亲身份不一般,让我来问一问你,知不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