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光明道:“云家前去求亲,是去替云家世子求亲,并未点名何人。如今,云中歌既已不是世子,新任的世子迎娶吟秋郡主合情合理。旁人纵使暗地里耻笑,又能如何?”
“更何况,如今的吟秋郡主的那位父尊余朝天今非昔比,早已正位剑南路路尊,成就郡王之爵,其中正是云家在背后一路推波助澜。如今,吟秋郡主的身份地位自然无限拔高。”
“能娶得她做云家媳妇,便等若拴紧了剑南路这一大势力。如此大的利益纠葛面前,些许脸面又算得了什么?又因为吟秋郡主的身份今非昔比,所以能娶她的只能是云家世子,而不是旁人。云中歌做不了世子,自然也就丧失了迎娶吟秋郡主的资格。”
许易道,“云家堂堂王族,竟将这婚娶大礼,弄成如笑话一般,不顾世人耻笑,只顾盘算利益,好厚的脸皮,好黑的心肠。”
他万分替吟秋郡主不值,接道:“那云承运心性如何?不会又是如云中歌这般,看似温文君子,实怀狼子野心的卑劣之徒吧?”
慕光明道:“恰恰相反,云承运此人,自幼攻读经史,温文尔雅,从不曾与人对战。传闻,他如今也不过阴尊境修为,放在云家诸子中,除了嫡长子的身份,丝毫不显眼。”
许易奇道:“如此人物,云家怎么选他做世子?”念头一动,接道:“莫非,正为安抚剑南路的那位路尊?”
如此志不在大道者,正堪为人夫婿。
慕光明道:“多半如此。其实,这样算来,对吟秋郡主而言,无疑是不幸中的万幸。云家那位家主,春秋正盛,若云承运修为止步不前,死于云家现任家主之前,乃是必然,多半是要做一辈子的世子了。”
“这样也好,享其名而不受其扰,对吟秋郡主而言,不也是好事一桩。以吟秋郡主的心性,恐怕对那云家家主夫人的身份绝不感兴趣,不若与云承运夫唱妇随,悠游林下,快活一生,岂不美哉。”
慕光明话里话外都在描述吟秋郡主嫁与云承运的美好前景,许易自然知晓,慕光明这是担心他横插一杠子,再起风波。
他沉声道:“慕先生无需如此,许某拎的清轻重。既然云承运是如此人物,吟秋郡主嫁与他,未尝不是绝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