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云脸红。
秦信芳就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抚道:“我之所以将书给你不是让你学成医术,那非一日之功,只是让你对你母亲的病知道的更深些。况且,知道些医学上的知识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两个时辰之前顾景云还雄心勃勃的想要成为大楚最厉害的大夫,听了舅舅的话虽然不至于心灰意懒,但总是有些受打击。
他是为了母亲才要学医,而如果医术不能速成还有什么意义呢?
等他学成他娘早就不在了,那他学医术来干什么?
他又不要做那些悬壶济世的大夫。
“景云,人的精力有限,所以一生只能专注于一事,比如黎博,他医术卓越,其中又擅妇科;比如我,只擅经史子集,在这四类书里考我,我不敢说天下第一,却也很少有人难住我,但其他的就不行了。”秦信芳注视着他道:“你现在也该想想以后要擅哪一事了。本来这应该等你年满十二岁后再选择的,但你小小年纪已阅百书,实在没必要拘泥于年龄。”
这小子太聪明,学的太杂,再不加以引导,以后只怕要伤仲永了。
顾景云皱着小脸。
秦信芳见了就哈哈笑道:“好了,这是人生大事,不是一时能决定的,我可以给你一年的时间思考,一年后你再告诉舅舅你想学什么。”
他想学什么,他要学什么?
顾景云带着这个问题回屋了。
秦信芳在后面摸着胡子看他离开,满意得不得了。
何子佩就偷偷地从书房后出来,感叹道:“景云竟然会开诚布公的问我们,可见真是成长了。”
秦信芳笑眯眯的恭维她道:“是你定的亲事好。”
外甥打小就聪明,刚会说话时还叽叽喳喳的,每天都是十万个为什么,让他们既喜欢的同时又无限的烦恼总是回答不上外甥的问题怎么办?
但自从这小子开始认字后性格就变了,他先是翻箱倒柜,机缘巧合之下翻出了他们的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然后又耳濡目染的从他们这里知道了些非他这般年纪应该知道的事,这孩子就更早熟了。
谁会想着去防备一个三岁小儿呢?
所以他们并没有将顾景云翻拆出来的信当回事,谈论时局及京中顾家时也从不避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