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能织半年,那一年也有一千八百文……
张一言想到还未有头绪的茶叶种植,咬了咬牙点头道:“好,那便以这个价钱定下。”
贺掌柜嘴角微翘。
双方订立契约后便回村。
张一言忐忑的问,“公子,我们可亏了?”
“亏也亏不到哪里去,你们不是刚订了两年的契约吗?”顾景云靠在马车上看着路边的飞速后退的绿树轻声道:“现今我们处于弱势,没有与他谈判的资格,亏便亏些吧,两年后你且再看。”
张一言看着顾景云的侧脸抿了抿嘴,其实是有办法的,只要顾景云愿意为他说一句话,价钱肯定能提上来。
但顾景云表达的很清楚,他是给罪村的村民们找条出路,并不是要承担他们的未来。
他自然也不会以欠宝来号的人情来提高单价。
张一言叹了口气,也不知是该说顾景云热心还是冷血。
他明明是要罪村的村民们过好一些,但指了路后便撒手不管了,过得是好是歹全要他们自己去争去抢,就算他抬抬手就能让他们过得更好他也不愿意多抬一下。
三人沉默的回到村庄,张一言帮着把颜料都扛到游戏屋便告辞了。
顾景云扫了一眼他的背影,扭头问黎宝璐,“你也觉得我冷血吗?”
张一言情绪表达的虽不明显,但顾景云是人精,张一言少说一句话他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不,”黎宝璐抬头认真的看着他道:“没有谁有义务去负责别人的人生,过得好与不好该取决于自己的努力。你费心劳力的为他们指了一条明路,还为他们把这条路打上基石已是最大的恩情。”
“但人总是不满足的,他们不想着往前将路开拓得更大更远一些,反而回头来抱怨你打的基石不够平整,”黎宝璐顿了顿道:“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去理会。”
顾景云嘴角微翘,牵住她的手道:“走吧,我们去整理一下颜料,我已经选好了要画的故事,你选好了吗?”
“我还在想。”
“那你可得抓紧点,都快要过年了,再有半年我们就要去广州了。”只要他在意的人理解,他便像是拥有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