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娘子这才知道自己口误了,爬起来便“啪,啪”的打自个的脸,哭道:“是奴婢失言,是奴婢失言……”
“不,你说的也没错,”黎宝璐抬头扫过院中的人和物,含笑道:“他现在可不就是老爷吗,妻儿穿着绫罗绸缎,家里养着小妾,买了丫头和小厮,日子过得比我还好呢。我呢,将布庄交由他经营,一年下来反而要赔去六百多两的银子,这哪里是奴才,他才是我的老爷,我才是他的奴才吧?”
黎宝璐脸上显出怒气,将抱住自己腿的周娘子踢到一边,恨声道:“谁家养得起这样的奴才,养主子还差不多!”
众人一听,看向周娘子一家的目光都变了,低声道:“他家经营的布庄生意不是一直很好吗,一年最少也盈利千两,怎么还亏去六百多两?”
“怪道气成这样,原来竟是卷了收益还让东家倒赔钱,这样的奴才打杀也不冤。”
黎宝璐却没想杀了他们,杀奴也是犯法的,虽然罪不大,但她却没兴趣去挨板子和罚款。
至于送到监狱,更不必了,以大夫人的手段,想要把人弄出来不要太简单。
她就爱使唤他们,至少在她气消前还不想放他们。
四人很快就把所有房间抄了一遍,然后抬出桌子,凳子来放东西,绫罗绸缎的衣服,最次的也是棉布,就是做样子的旧衣裳都被四人找出来放在了一边,理由是,“太太,您别看这衣服旧,拿到当铺也能换些钱的。”
黎宝璐:“……”
然后是各种首饰,摆件及收藏,银子和银票却没有多少,显然他是把大部分钱都买了地。
“不对啊,”黎宝璐搓着下巴道:“地契上最近的日期也是前年的,去年和今年的钱他肯定没买地,布庄里找的那箱子钱数也不对。”
老四就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给她,“太太您看。”
“这是什么?”
“这是德昌银号存钱的凭证之一,您家这位管事在银号里存了钱,但只记名不拿银票,须得特殊的凭证才能上门取钱。”
“就凭一张木牌?”
“当然不是,木牌是身份凭证,还应该有存钱的票据,跟银票差不多,不过银票可以在外流通,票据却不行,须得和这木牌一起用才能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