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女学的旨意在第二天朝会时便当朝下达,举朝震惊,除了昨天有命妇进宫的官员知道些内情,有心理准备外,其他朝臣都被皇帝这突如其来的圣旨打懵了。
有缄默的,也有反对的,赞同者寥寥无几。
不过皇帝此举并不在征求他们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他们。朝臣见状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这还是新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如此强硬的下达一纸诏令,竟问也不问过朝臣的意思。
虽然重开女学与国计民生关系不大,他们也不是特别反对,但皇帝此时的态度却很令人担忧。
先帝开始昏聩时便是从不听朝臣意见开始的。
秦信芳见朝臣情绪起伏颇大,自先帝登基以来还算融洽的君臣关系竟开始紧绷起来,不由出列道:“陛下,臣治家不严,以致让陛下为难,还请陛下降罪。”
一直袖手旁观的彭丹见状垂下眼眸,略一思索便示意正要出列的御史收手,垂首而立。
其他大臣却有些懵,不知道秦信芳做错了什么要突然出列请罪,而且,他们不是正在谈重开女学之事吗?
御座上的皇帝却轻笑道:“这是朕给黎卿的承诺,与先生何干?先生回去可不要责罚她,不然清和该进宫来为他媳妇抱屈了。”
秦信芳一脸义正言辞的道:“不过是小儿吵架,她却一本正经的进宫来麻烦陛下,以致陛下为难,这是臣治家不严,臣该罚。”
皇帝抬手止住他,笑道:“朕倒觉得她这个请求不错,十六年前大楚女学盛行,很是教出了一批自立自强,才华杰出的女才子,她们开创义学,助益公益,也做出了不少的贡献。此乃对外,而对内,她们相夫教子,稳固后院,居功同样至伟。但因先兰贵妃厌恶女学,方才取缔女子书院,十六年来,众卿府中的女儿多自请先生在家教学,这不免有些不便浪费,学的也不全。做学问本就要互相切磋比较才有进步,闭门造车便是有所成也有限。”
“何况女儿家本就难得自在,朕也是为父之人,她们也就在未出嫁前可以自在快乐一些,就当是朕的一片私心吧。”
朝臣一怔,半响才有人问道:“陛下,公主也要入学吗?”
皇家子弟在文华殿读书,先帝时的皇子早已成年,除了个别时候皇帝请大儒前来为皇子们讲经筵讲外,其余时候都是封存的。
而公主们多由自己的母妃和教养嬷嬷们教养,但先帝早年间,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可以出宫去书院上学的。